不過是讓高家的兒郎在床上躺三個月,已經很好了,很好了。
上次的那家人可是全家流放了呢。
高老夫人屋裡的癱軟在地,滿心惶惑,她不顧老腰老腿,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朝外衝去,
“你們官官相護,我就不信天下沒個說理的地方了,我要去見陛下……”
蕭元祐目如深潭,看了一會亂七八糟,雞飛狗跳的大堂,微微著拿出那張陛下的手令,
“老夫人自管去,本官捉拿兇犯,奈何眾人阻攔不允,陛下明喻,阻攔之人以謀逆論處。”
反正手諭在手,不管是抓人前,抓人後,私事,公事,那都是違抗,阻攔。
高老夫人驚恐不已,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高家的子弟被打的哀嚎陣陣,外面卻看不出一點傷來,可他們猙獰痛苦的表情又不是作假。
……
辛夷在家養傷,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蒼白的面色也變得紅潤起來,老夫人是拿出養豬的架勢,在太醫鬆口可以進補後,各種補品流水般的送到辛夷的嘴邊。
偏偏這些日子,蕭元祐忙的不見人影,每個人幫她分擔,辛宴已經被她嚇的好幾天都不敢來探望她了。
就怕一過來,辛夷要將補品塞到他嘴裡。
用他的話來說,自己可是還沒娶妻的呢,可不能進入中年人的生活,到時候發福,看中的小姑娘如何會嫁他?
這些天藉口要去衡山先生處,躲在院子裡不肯出來。
辛夷正愁著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些補品,以及在她身邊盯著的秦嬤嬤,務必的想念蕭元祐。
他如果來了,怎麼也能幫自己吃一些,更何況,在辛夷看來,蕭元祐熬油一樣的熬了五天五夜,這些日子又忙的腳不沾地,可比她還需要補呢。
她不能出門見蕭元祐,於是讓錦春拿了紙筆過來,想著要不要給未婚夫寫點什麼信箋,表達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這才剛提起筆來,就見辛宴從外頭滿頭大汗的跑進來,
“七姐,剛剛外頭有訊息進來,說是陛下不知為何,召了蕭大哥進門,聽說蕭大哥惹怒了陛下,陛下這會要打他呢。”
辛夷,“……”
皇帝老爺簡直把五哥看的和太子一樣重,就是下頭三四五六七皇子都沒他得寵,這樣的人受寵的人竟然要捱打嗎?
辛夷顧不上背上的傷還沒好透,起身讓錦春拿了衣裳要換,準備進宮去。
“七姐,你又沒令牌,想進宮也進不去啊。”
辛夷懊惱,不能進宮,就不能知道發生什麼事,就不知五哥為何捱打。
她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門外秦嬤嬤進來,給了辛夷一塊令牌,
“這是老夫人給你的,門口的馬車已經準備好,姑娘隨時可以進宮,也可讓小公子同行。”
辛夷一把抱住秦嬤嬤,在她練上去親了一口,“謝謝嬤嬤,謝謝祖母,小弟,快快,你去換衣裳,我們進宮去。”
辛宴擺手,“我不換,姐姐也換一身家常裝就行了。”
“為何?”
辛宴老氣橫秋的,“這樣才能表達你的緊張之心啊,你要換的美美的進宮,也太假了。”
辛夷,“……”
她很緊張的好嗎?她換衣裳不過是怕皇帝老爺說她不重視君威。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裳,並不是特別的華麗,也不顧上許多,拉著辛宴就往外走,朝宮裡奔去。
到了宮門口,令牌拿出後,宮門口的校尉,乃至一路上見到的太監宮女,都很是尊重。
一路往內宮,辛夷根本來不及去皇后那裡請安,直奔皇帝的勤政殿。
才剛到勤政殿外,就見到外頭已經擺起刑具。
辛夷是捱過打的,一看就知道那是要被打板子的用具,頓時手腳發軟,五哥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大事?
皇帝老爺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的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