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
他們不過是想拖一拖,拿個確切的手印,沒想到蕭五郎更狠,直接去拿查抄的旨意,這就分明是不用查,直接定了高家的罪。
一想到被刺殺的是蕭五郎的未婚妻,眾人又覺得理所當然。
整個大理寺上下從這會開始都知道蕭五郎十分疼惜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這事若放在旁人身上,大家也不過是笑笑。
偏偏蕭元祐在婚事上是個有名的老大難,哪怕他是皇帝的養子,被陛下寵愛,也難免有些人在背後恥笑他。
現在,眾人卻是不敢再說了。
高家的下場,他們已經可以想象了。
蕭元祐進宮後,並沒有直接說請旨查抄高家的事。
辛夷昏迷了五天,蕭元祐就熬油一樣的熬了五天,雖經過修整,可人還是看上去有些憔悴。
他沉默地坐在那裡,皇帝老爺的心就難受的不行。
“元祐。”皇帝老爺擔憂地看著養子,“你沒事吧?”
難道是辛家小姑娘有什麼不妥當?否則養子怎麼擺出這樣一幅死人臉?
“陛下,臣很好。”蕭元祐笑道,“對了,臣記得年前有西域小國進宮了一些顏色亮麗的寶石,如果沒用的話,能否賞賜給臣?”
“拿走做什麼?”皇帝老爺詫異了,這孩子,聽說他私庫裡的好東西也不少,就曾經有一匣子藍色的,彷彿落入人間的星子般的寶石。
“給微微打首飾用,微微這次受了這麼大的驚嚇,總要壓壓驚不是,這些閃閃的東西看了心情很好。”
蕭元祐平和的說道,一幅‘未婚妻受驚嚇,需要撫慰’的表情。
皇帝,“……”
他怎麼不撫慰一下這個私庫要被搬空的,老父親的心?
他攢這麼些東西容易嗎?幸好後宮的妃子滿打滿算也就三四個,要是多起來,孩子一多,他的私庫還能叫私庫嗎?
皇帝老爺頭很疼,糟心,太糟心。
自家孩子自家疼,自家孩子有所求只能應了,皇帝老爺有氣無力的擺手,
“行了,行了,你跟著崔海去吧,只能拿寶石,其他的都不能拿……好歹給朕留些養老用……”
蕭元祐笑道,“陛下,您不用擔心養老問題,真要沒人,臣和內人可以接您去府上養老。”
皇帝老爺,“……”
拉倒吧,還內人……親都還沒成呢,還是外人!
皇帝老爺被養子噁心得夠嗆,又擺擺手,“行了行了,準你再拿兩樣其他的,別來噁心朕,快走……”
蕭元祐朝一邊的大內監崔海一拱手,“能否勞煩您去陛下的私庫那邊將東西取來?”
崔海連忙避開蕭元祐的行禮,呵呵笑著,“自然,自然,五郎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能給五郎媳婦拿賞賜的東西,可是老奴的榮幸。”
好吧,馬匹拍拍的不錯。
皇帝老爺鄙夷的看著兩人,恨不能拿起桌上的摺子扔到養子身上。
等崔海走了後,他冷冷的看著這個挖了他私庫的養子,“說吧,有什麼事情是讓你流連朕身邊不走的。”
不愧是皇帝老爺,眼光毒辣,知道蕭元祐還有話沒說,而且是不太好說出口的。
他將聞慧,高家人還有那些刺客的事情一一稟報給皇帝,
“陛下說的不錯,這些事情臣不敢擅專,唯恐冤屈了高家上下,事到如今,臣只問陛下一句,是否要繼續追查下去。”
皇帝老爺知道,蕭元祐這話是隻要查下去他就能找到證據,倘若他想和稀泥,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皇帝老爺同樣知道,就算他和稀泥,蕭元祐也不可能真的放過參與此事的高家。
他想起當年乳孃護著他一路長大的事,也想起養子這些年婚事不順,好不容易找到個貼心人的事。
不過,護著他長大的是乳孃,高家參與此事,也不一定是全員參與,到時候,他只要保住乳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