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辛宴沒事情,辛夷就放心的在藥爐裡著。
這一天,除了幾個過來藥爐那些藥草辨別的人過來,並無其他的人和她同樣的症狀被送過來。
原本懷疑在書院裡吃壞東西才嘔吐的辛夷這會也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也就是說裡裡外外只有她一人上吐下瀉了?
看來確實是辛七的身體確實太差了。
本來有些陰謀論的辛夷頓時有些自嘲,從前的日子過的有多簡單,如今就有多複雜。
辛夷這個樣子,寶平郡主和張情芳乾脆也沒去學堂,在藥爐陪著她。
“你究竟是亂吃了什麼東西?”張情芳問她。
辛夷還納悶呢,她吃的東西和辛宴一樣的,來書院大家吃什麼她吃什麼,絕對不吃獨食。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這還真是件怪事。
已經快要進入臘月,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辛夷想了想,借了寶平郡主的馬車送錦春去隔壁的衡山書院,讓辛宴直接回去,不用來接她。
寶平郡主知道她的想法,散學時乾脆將馬車留給了辛夷,自己坐著張情芳的馬車回王府去。
辛夷經過一天的修整,又吃了大夫開的藥,整個人都好起來,她出了書院大門時,天已經黑透,門前的燈籠發出融融的紅光,將周遭一切照的明亮。
“姑娘,上次來找你的那個家人在前頭等你。”看門的嬤嬤見了辛夷,貼心的提醒。
辛夷愕然,往前看去,一個人站在燈光的邊緣,背對著書院的門,眺望黑漆漆的遠方,又或者思考人生。
這個人讓她感受到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等人?”辛夷上前打招呼。
燕無名轉過臉,猶豫了再猶豫,最後‘嗯’了一聲。
“那我先走啦。”辛夷在錦春的幫助下,上了寶平郡主留下的馬車。
燕無名,“……”
辛夷拉了一天,雖然吃了藥,恢復了些,還是覺得整個人很軟,抱著手爐暖著肚子,靠在車上。
前頭福王府的車伕在外頭叫辛夷,
“七姑娘,燕大人在後頭騎著馬跟著我們呢。”
辛夷有些奇怪,剛剛不還是一幅淡漠的樣子麼?想了想,她讓車伕趕慢一些,湊道車窗前,等到燕無名走近了,開了車窗探出頭去,
“你等的是我啊?”
“嗯。”燕無名點頭。
“你剛才怎不告訴我一聲呢?有事嗎?”辛夷問。
“聽說你鬧肚子。”燕無名回。
“已經沒事了。放心吧。多謝燕大人。”辛夷真誠地感謝。
“好。”燕無名點頭,“那我走了,告辭。”然後一夾馬腹走人了。
辛夷,“……”
這人忽然變得這麼幹脆了,好不適應啊,等半天就為了聽一句‘沒事了’?
這符合燕無名的性子嗎?按照她與他相處的幾次,這明顯不符合啊。
剛剛在書院看到的那一瞬間,就覺得怪異,這會怪異感越發濃烈,辛夷不禁懷疑,自己看到的是燕無名嗎?
彷彿只是頂著燕無名皮子的一個人!
如果是平時,辛夷大概會叫住燕無名,可這會,她還是有點虛,頭伸回車裡後又靠在那裡養精神。
馬車緩緩朝前行,外頭有‘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辛夷沒當一回事,這裡是官道,人來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