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以為自己是附身在辛七的身上,所以當徐氏的態度那樣的時候,曾經為辛七不值。
什麼上上下下捧在手心裡嬌養大的。
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可笑了。
確實有一個女孩是被人寵愛著長大的,不過不是她,也不需要為她不值,因為她真的得到過。
至於徐氏的態度,生恩不如養恩,無論多麼牽絆的血緣親情,如果沒有長時間的維繫,也是不可能真的融洽的。
說不定徐氏看到這張臉,就會想到另外一個女孩,如此,不僅不能撫慰她受打擊的心,反而讓她更加的抑鬱。
再加上有一個明玉善在,更加的給了徐氏藉口。
她確實比不上明玉善的,畢竟明玉善從小就跟著徐氏長大,而她呢?到今日連一年都沒到呢。
生恩不如養恩。
辛夷就是在這紛雜的思緒中睡過去的。
夢裡光怪陸離,醒來後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晨起,辛夷用過早飯。就被辛望亭身邊的小廝給叫到花廳。
裡頭辛望亭並老夫人,以及辛季春都在,徐氏的病情越發不好,這個時候也就沒在。
“給祖父,祖母請安,給父親請安。”辛夷一個個的行禮過去。
辛望亭沒想到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腰板挺的特別直,老夫人坐在他對面,目不斜視,辛季春坐在右下首大氣不敢喘,見到辛夷進來如同見到救苦救難的菩薩般。
不過,他關心的是昨夜他和蕭元祐遇襲之事。
“行了,讓微微坐下說話。”上首辛望亭看不得辛季春那噓寒問暖的樣子,輕咳一聲,大喝道。
辛季春連忙放開手,坐在位置上,有些心虛的模樣。
背鍋的父親真的好可怕,不過,再可怕,辛季春還是鼓起勇氣,試探地問道,
“父親,母親,要不今日請旨進宮,把這門婚事推了?就說……就說……微微身子不好,不堪為蕭家婦?”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推了這門親事,將來微微的親事該如何呢?外間的傳言是傳言,一旦自家認下來,別說世家豪門,就是普通人家,要娶微微都要掂量三分。”
“你是想把微微當做老閨女養在家裡是吧?”
辛季春摸摸鼻子。
辛夷聞言,有些不太明白老閨女的意思,不過,能一直在家,這不就是她當初所想麼?
可五哥……一想到不能和五哥單獨見面,辛夷心頭又悶悶的。
人生的選擇真是太難了,她不禁感嘆道。
“這事不能怪我,當時陛下簡直熱情的能把人烤化了,我實在無法拒絕啊。”辛季春硬著頭皮解釋。
辛季春本來是想把答應婚事這口鍋讓老父親繼續沉重的背下去的,但想想不厚道,實在有違他山長的形象。
於是只能拿回來自己背。
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
“微微,你呢?祖母問你,你可願和蕭五郎成親?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老夫人神色和緩,問辛夷。
辛夷坐在椅子上,看著老夫人沒說話。
老夫人見她這樣,慈愛地道,“你若願,祖母自是歡歡喜喜的為你準備嫁妝,你若不願,祖母總是要想法子把這樁婚事給退了。絕不讓我的孫女受半點委屈。”
雖然昨夜她已經問過辛夷的態度,可還是不死心,在老夫人看來,蕭元祐實在算得不得良配。
說不定過了一夜,孫女想通了,又不想嫁了呢?
蕭元祐不是不好,可正因為太好,孫女單純的不諳世事,這日子可怎麼過喲。
“你放心,不管是誰,都不敢拿你的婚事去換取什麼,祖母只希望你能夠和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