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徐氏那樣狠心,如今再來做慈母,真是做夢,活該她被氣死!”
“她死了,我立刻就把孃家姑娘說給三伯做續絃!”
“她想攏著明玉善,得一個好名聲,我偏不讓攏,就是沒那個小崽子的威脅,我也不會讓徐氏好過的。”
“再說,我除了說那些話,也沒做什麼啊,是她徐氏無用,教個孩子都教不好!”
於嬤嬤又嘆氣,
“從前過去了也就過去了,那這次呢?你難道還想按照那人說的去做?要不你乾脆和四老爺坦白了當年小姑娘的死是你做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按照四老爺對你憐惜的樣子,也不會怎麼地你。”
“得了四老爺的原諒,再把那邊的事情一說,難道四老爺還不幫你?”
趙氏跺跺腳,氣惱道,“我不說,聽說如今微微在和燕無名學什麼破案,在外頭拋頭露面的,丟盡辛家的臉,連累的四房兩個姑娘都被人指指點點的。”
“反正她上次已經撞過祠堂了,這次讓她再做點什麼,有什麼難的?”
於嬤嬤急死了,十幾年前做下的事情因為隱秘,也湊巧所以成了,至於那次姑娘撞牆,她其實有些疑惑的。
聽說七姑娘撞的頭破血流,可現在七姑娘額頭上光潔的很,一點疤都沒有,簡直太邪性了。
再有就是七姑娘的身子,以前弱成那個樣子,如今出去跑跑跳跳都不成問題,聽說還要去考女官。
這人也變得太多了。
趙氏聽了於嬤嬤說的,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起從前自己對七姑娘的種種,還有被七姑娘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的樣子。
她從前聽過的那些鬼狐精怪的故事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難不成真的如那人說的那樣?
那些東西不就是好俯身道將死之人的身上然後混跡人間的嗎?
不論是鬼還是狐還是亂七八糟的精怪,都是靠迷惑人,吸取人的精氣來修煉道行的。
七姑娘以前病怏怏的,現在七姑娘撞了下祠堂就變得活蹦亂跳。
萬一……萬一……
趙氏一身冷汗一身冷汗的往外出,知覺得自己連頭髮根都豎起來了。渾身上下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陰涼恐懼從腳心往上來,好像一把冰涼的鋼梳在刷著她的五臟六腑,把她的心都給刷的血肉模糊的。
太可怕了。
看來,還是要按照那個人說的那樣做才是。
……
辛夷跟著洛氏到了靖國公府,靖國公在得知小夫人被害死後,竟然也跟著兩眼一閉,兩腿一伸,跟著去了!
是以,靖國公府裡停著兩具棺材,靖國公世子穿著孝服,雙眼紅腫地站在大門口迎接賓客,他沒精打采的站在那裡,身上沒有一點活力。也是,一下子死了兩個,誰也沒精神。
辛夷跟著洛氏下了馬車,在二門處拐去了停放棺木的靈堂。
兩幅棺木並排停放,靖國公的牌位擺放在中間,國公府的子孫後輩跪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整個屋子掛著白綾扎的花,瀰漫著悲傷與死亡的味道。
“拜!”辛夷跟著洛氏一起上前,鞠躬行禮。
“哀思,上香!”
辛夷接過香,鞠躬三次,在洛氏之後,將香插進香爐。
靖國公府是老牌世家,來弔唁的女眷很多,辛夷跟在洛氏的身後從邊門退了出去,在下人的帶領下,去了一處暖房,裡頭已經坐了好幾個的貴婦。
接待眾人的是靖國公世子夫人,如今靖國公府就是她最為尊,這樣的場合,自然是由她來主持。
靖國公世子夫人儀態端莊,謙和溫雅,
“多謝各位來府上送公婆一程,今略備薄酒以表示府上的謝意,希望各位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