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角門處的人來訊息,說是玨少爺身邊的小廝又出府去了。”辛宴身邊的小廝七日稟報。
“還有什麼?”辛宴正歪在榻上拿了卷書看,聞言,丟開書,慢吞吞伸了個懶腰。
七日道,“小的這一陣子都混在府裡那些老人兒身邊閒侃逗悶子,旁敲側擊地打聽了打聽,知得了些隻言片語。”
“當年明大老爺和三老爺年輕的時候是同年,明大老爺的性子直,得罪了人,科舉後就被派了外任,沒兩年乾脆就辭官回了滇南做富家翁。”
“得罪人?”辛宴眉頭一動,“他得罪了誰?後來去做了什麼官?在什麼地方?”
“做什麼官?這個小的沒有多問,當初跟著老爺去滇南的下僕很多都在暴亂中死了,留下的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至於得罪的人,聽說是徐家的舅爺,不過徐家並未追究明大老爺的責任,更何況徐家在山東勢大,應該影響不了朝廷對官員的去向。”
“所以小的覺得是因為得罪人才外派這個不太可信。”
“其他的,容小的再繼續去打聽打聽。”
“繼續打聽。”辛宴閉目靠在椅背上,臉上是和年齡不相符的老成,袖中的手攥成拳,慢慢吩咐道。
“我要的是有用的訊息,注意避開大伯還有祖父的人,務必做得不動聲色。”
七日領命去了,辛宴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頭被寒風捲著的落葉,淡淡嘆了口氣,自語了一句,
“恨不能一夜長大。”
辛家對明玉玨的教導很用心,既然前面明玉玨沒有什麼異心,只在前幾年才開始的,那麼必然是他知道了些什麼舊事,讓他心態發生了變化。
而他做的事情僅僅是針對三房,那麼這個舊事和三房的人有關,可明明他父親三老爺辛季春才是將他們帶回辛家的那個人。
也是和他父親肝膽相照的人,為何明玉玨還如此的恨三房?
這個舊事是不是和今日七日打聽到的得罪徐家舅舅的事情有關?
他難不成是把明大老爺的死,甚至明家滅門的事情都栽到了三房的頭上?
辛宴覺得匪夷所思,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
如此過了兩日,辛夷不但沒等到燕無名或者蕭元祐派人上門來,反而被趕去了女學……
疊山書院,是上京比較有名的學院,從前分為男學,女學,到如今慢慢的只剩下女學了。
來疊山書院的女學生多數是勳貴家的姑娘,你一派我一派的,不大好相處,這也是辛望亭見辛夷選了疊山書院後,提醒她不許反悔的原因。
只是,辛夷對自己的定位是身嬌體弱,性子柔和穩重,懂事的很,是定不會和人起什麼爭執的。
有過那麼幾次爭執,那都是因為別人先撩她,先撩者賤,對於賤人當然要手下無情了。
辛夷抱著對燕無名還有蕭元祐的怨念上了馬車,只是上車後,就看到了正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的辛宴。
“小弟,你在這裡做什麼?”
辛宴懶洋洋,“等你。”
辛夷,“有錦春他們陪著,我不需要送的……”
辛宴‘嗤’的一聲,
“你當我想送你啊?是娘,父親,祖父,甚至大伯,大伯孃都說我們書院就在隔壁,就一起走好了。”
辛夷大跌下巴,“你不是在國子監嗎?國子監在城內啊。”
辛宴翻了白眼,“你腦子裡都是什麼?衡山先生的衡山書院就在疊山書院邊上,我在國子監不過是掛名,大多還是和先生學習。”
“那天我離家出走……你怎麼……”辛夷覺得自己聰明腦袋不夠用了,還是因為她不太關心家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