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老爺那邊的穀雨哥哥過來,說大老爺讓你去一趟書房。”
辛夷放下手中的書,她把明玉玨給忘記了,是明玉玨不太好,所以大伯父叫她過去是要懲罰她?
帶著疑問,辛夷跟著穀雨去了書房,辛元春早已經在書房等她,見她來了,放下手中的文書。
“大伯父。”辛夷有些忐忑,砸了明玉玨的腿她是不後悔的,就是不知道族裡會怎麼罰她。
“坐下吧。”辛元春淡淡道。
辛夷在他對面坐下,辛元春才問她,
“為什麼砸玉玨的腿,你還是不肯說嗎?”
辛夷搖搖頭,士可殺不可辱,這樣的恥辱不能讓別人知道。
辛元春見她如此堅定,也就不問了,“玉玨的腿無事,養上三個月大概就會好起來,他醒來後說和你無關,是自己摔斷掉的。”
辛夷愕然,明玉玨果然是明玉玨,真能忍!
她今日說那些話,就是故意激怒他,沒想到他竟然忍了,還把責任都攬道自己身上。
苦主都不願意追究,就是青天大老爺也沒辦法追究兇手的責任不是。
“那真是太好了,大伯,我不用受罰了吧,那我先回去了。”辛夷站起身就要走。
“站住!”辛元春可沒想過要放過她。
他指著椅子,讓辛夷坐下不許動,“這件事暫且不說,你祖母讓人來報信,說你懷疑玉玨不軌,可是她派人去查,並沒有發現蛛絲馬跡。”
“至於你說的那個小廝,京中並無這樣一個人。所以,你是不是看錯了?”
辛夷洩氣,她就知道,明玉玨可憎的面目暫時不會被人發現。
就比如今日,明明是她把他的腿給砸了,但他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誰會說他什麼?只會說他大度。
再比如,祖母很信任她,聽她說了那些事情後,找人去查那個小廝,可查無此人,就和蕭元祐說的那樣,面無全非,死無對證。
誰能懷疑到明玉玨的身上去。
明玉玨的過往,太過清白了,別說什麼明玉善做的那些齷齪事和她有關。
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思想,明玉玨是在外書房,跟著家中男子長大的,讀書識字,考上功名,繼承家業。
而明玉善是和徐氏長大的,長於婦人之手,溺愛成性,所以好筍也變成了歹竹。
原本明玉玨兄妹的事情,辛夷是想當成在紅塵中的歷練一點點去摸索,揭開明玉玨對辛家的底氣從何而來。
明玉玨的表現,太像是辛家欠了他,所有的一切都要償還於他的模樣。
那樣的輕狂,那樣的理直氣壯。
不過沒關係,畫皮總是有揭下面皮的那瞬,有時候快刀斬亂麻也許比慢條斯理的捋清每一條線要更好。
她看著辛元春,慢慢的,一字一字地道,
“高二夫人你還記得嗎?和她聯絡的就是明玉玨的小廝,雖然那個小廝已經被滅口。”
“可是,她留下了把柄。”
而這個把柄,現在在她辛微微的手裡!
辛夷望著窗外黑黑的夜空,心情卻不是那麼好。
這件事,和她的父親有關,辛季春是她的父親,不是自己的弟弟或者晚輩,她不敢想象之後究竟會怎麼樣。
如果她得到一個結果,卻是對父親的傷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