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府,辛夷都沒有將懷疑明玉玨的事情告訴辛宴。
辛宴心頭自然是失望的,他的眸中滑過一絲難言的情緒,又回過頭來時,面上已帶了幾分慍怒神情,對辛夷沉沉道,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弟弟,把爹爹當做你的父親,把辛家當成你的家?”
辛夷因為這句話愣住了。
她望著辛宴的神情很是不解,彷彿在問,他這是為什麼要生氣?
不將他拉下水,擔驚受怕不是更好麼?
而且,她並不是永遠不告訴大家,只要她找到一點證據,她就會告訴父親,畢竟,要如何處置明玉玨那是辛家的事,她只要討回自己那一份公道就好。
辛宴當然是有理由生氣的。
雖說如今的東元朝風氣很開放,女子為官的比比皆是,只是經過前唐,男人們怕再出女皇之事。
漸漸的,那些衛道士漸漸就將女子教養地小意溫存。
只是,他的姐姐辛夷明顯不是這樣想的,他知道今日她的狀態有異樣,偏偏她誰也不說,誰也不求。
辛宴有些咬牙,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她只是一個還未過及笄禮的小姑娘,在辛宴十年的人生觀念中,大多數的姑娘能做的為家族出力,那就是結親。
辛家從來不把女兒當成貨品一般與人交易,就比如辛夷,如果換一家,是無論如何都會和冷家結親的。
家裡人對她最大的期望,就是她不要再和以前一樣胡鬧而已。
這三年來,她也確實做到了。
穿衣見人,脫衣睡覺。
辛宴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氣,慢慢地撥出。
“行啦,你今日負擔的太多,回家讓廚房的人給你煮點豬腦吃吃。”辛夷笑眯眯地道。
辛小公子,“……”
他不需要吃豬腦,他的腦子不是豬腦可以補的!
“別任性,吃哪補哪,萬一你沒辦法負擔了,不是我和我一樣?”辛小公子他姐說。
“所以你才每天早上都喝牛乳的?”辛小公子斜睨了眼他姐,隱晦的從頭打量到腳。
辛夷怒,打人不打人,揭人不揭短!她雖然不是很高挑,可也比同齡姑娘高那麼一丟丟!
“可見並無什麼效用!”所以他才不要吃什麼豬腦。
“什麼仇什麼怨?呵呵呵!”
辛夷撇嘴。
今日的事看似已經過去了,但她知道,辛宴以後一定會盯著她的動作。
為了躲避辛小公子灼熱的目光,回去的第二天辛夷就收拾了行禮包袱款款的去了別院,美其名曰陪伴老夫人。
她到別院的時候,老夫人正在唸經,辛夷就沒打擾,吩咐錦春他們把東西放到院子裡去,在一旁的蒲團上坐下靜靜等著。
這三年,她時常來這裡陪著老夫人唸經,說是陪,其實她也跟著一起唸的。
雖然師父沒有在旁邊監督自己,可師門功課一定不能落下。
這些年來,師門功課一日不落,就如同老夫人說的那些禮儀,為了穿衣見人,脫衣睡覺。
辛夷日日不輟,把一件事情做得彷彿融進血液裡,對的,就是那樣,有時候做一件事,看起來很難,可是一旦你堅持下來,就會和吃飯睡覺一樣,成為你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