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啊!”
“譁”的一聲,桃仙的話仿若油鍋裡落了一滴水,整個花廳都炸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在冷大夫人和明玉善的身上來來回回的移動。
這時,只見一道寒芒從眾人眼前掠過,一把利刃刺在桃仙的胸口上,血噴灑而出,桃仙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胸前,想要回頭去看利刃的來處,只是已經沒有可能。
桃仙倒了下去,以一種怪異扭曲的姿勢。
明玉善捂著嘴,無聲的尖叫起來,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徐氏和洛氏的面前,磕頭,磕頭,咚咚作響,
“娘,大伯孃,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場上,除了明玉善的磕頭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門口處,他們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射出了這一把利刃,為何要射出,他想掩蓋什麼,又或者是想要平息什麼?
辛夷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射出了這一把利刃,回過頭去,見到的是穿著月白衣袍的明玉珏。
他的臉上還帶著一股戾氣,只見他走到三老爺還要大老爺的身邊,被辛夷打傷的腿還沒完全康復,走路能看到一點跛。
“父親,大伯父,這個丫頭仗著和善姐兒一同長大,從來都是肆意妄為,當初母親將她趕了出去,我還鬆了口氣。”
“想著妹妹不會被人帶壞了,可沒想到今日她竟闖出更大的禍事來。”
“請恕孩兒自作主張,這樣的人留在世上,不過是浪費米糧。誰知道將來還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連累善姐兒。”
明玉珏每一句話的意思都是為明玉善來開脫。
不過,辛夷這會並沒太注意明玉珏,而是再次將目光放到了人群外,仿若遺世人獨立的那個美男子,蕭五郎。
今日冷家宴請的除了辛家以外的人,其實都是有目的的,那就是來人都是帶著家中未婚嫁的姑娘來的。
而蕭五郎,一個男子,又不是長輩,為何會出現在冷家的宴會上。
剛剛他出現時,很多的閨秀激動的臉都紅了,滿臉不可置信,用帕子捂著嘴,身子幸福的顫抖著。
如果不是各家母親都在,想來這些閨秀能擁上去把蕭五郎給瓜分了。
所以,這位騷包的蕭五郎,到底是為何出現在這裡?
那邊冷家大老爺終於意識到事情已經朝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當機立斷的讓管家將那些被邀請來的貴婦們一一送了出去,並且附上豐厚的贈禮。
這個贈禮也就是等於封口費,希望這些貴婦們高閉尊口,不要將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
人慢慢的褪了出去,跟隨著三老爺他們過來的男客也都跟著女客們一起回府了。
唯獨有些奇怪的是,蕭五郎還跟在三老爺他們的身後,一臉沉默,冷大老爺上前也沒有將他勸退。
不僅僅是冷大老爺,就連辛大老爺還有三老爺也是一臉的古怪。
蕭五郎說起來也是朝中重臣,深受陛下的喜愛,看起來對人溫溫和和的,見人就笑,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笑多溫和,疏離感就有多強。
如今這些都不算,他竟然喜歡看人家吵架?
既然趕不走,那麼只能憋屈的接受他圍觀辛冷兩家對今日之事的了結。
冷大夫人知道今日事情已經敗露,明明一切都算好的,只要嬤嬤們將辛家眾人堵在外頭,說上那些模稜兩可的話,再加上桃仙的出現。
辛家這樣的門第,那都是心高氣傲的,定然會要求退親。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是要退親了,卻是把她給擊的潰不成軍。
青松說得對,這門親事是老太爺定下的,冷家是老太爺做主,她不僅把親事攪和了,辛冷兩家的通家情誼估計也到此結束了。
她的後果,她無法預知。
她甚至不知道這樣做值得不值得。
可一想到自己的外甥女已經自殺,又覺得活著沒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