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道長給辛夷把脈開方之後就走了,顧不上屋子裡還有其他女眷以及下人在場,一位貴婦上前,柔聲的對躺在榻上的辛夷說道,
“微微,都是你阿蕪姐姐不對,讓你受委屈了,伯孃回家一定好好的懲罰她。”
這位婦人正是辛蕪的母親,金夫人。
躺在床上的辛夷臉色蒼白,剛剛明真道長也說是氣急攻心,這才會暈倒,而辛蕪呢,這麼長時間倔強的站在那裡,滿臉的不屑。
到底哪家恃強凌弱簡直一目瞭然,金夫人只盼望著辛夷好糊弄一點,不要把事情鬧大。
真要讓辛蕪傳出一個毆打堂妹的名聲出去,衡王府的婚事還要不要了?
金夫人想的很美好,可美好總是被無情擊破,角落裡神情恍惚的辛蕪突然哭了起來,憤憤不平地道,
“明明是她打我,我不過隨便的掐了掐辛竹的肩膀而已。”
她把袖子擼了起來,指著被辛夷打了的地方,“她打的我這裡,這裡,還有,我的小腿也被她給踢了一腳……”
要不是女兒家要注意禮儀,辛蕪恨不能把裡頭的襯褲也給拉起來,以此證明自己是冤枉的。
辛竹垂手站在老夫人的身邊,看了眼老夫人,見她沒什麼表情,上前道,
“十一嬸孃,就如阿蕪姐姐說的那樣,她確實就掐了掐我的肩膀,可我怎麼也掙脫不了。”
“微微擔心我受傷,這才上前,可還沒幫上,就別姐姐給嚇暈了。”
“我都說了,微微年紀小,身子弱,我們也是有爹孃的,自會有人教導。”
辛竹的一番話聽著彷彿在解釋,可句句字字都別有含義,辛夷年紀小,可辛蕪不是啊,和小姑娘動手本身就有錯,更何況還把辛夷給嚇的暈倒了。
再一個,隨便掐掐肩膀,怎麼辛竹掙脫都掙脫不了?
眾人早就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事,這會辛蕪說的誰會相信?
總之就是辛夷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被年紀大的姐姐給欺負了。
在場的眾人將目光從辛蕪身上移到榻上的辛夷身上,又從辛夷身上移了回來,
看向辛蕪的目光都在隱晦的譴責。
辛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真是比竇娥還要冤好不好!
到底是誰欺負誰?誰欺負誰?她的手和腿都要斷了好不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痛哭的,還是被氣哭的。
果然玉善說的對,怎麼就有辛夷這樣的人?太可恨了。
賤人,賤人!
怎麼剛才不暈死過去呢?分明就是裝的,裝的!
無論辛蕪心裡如何的狂嘯,沒人聽她喊冤。
不管今日辛夷的昏倒是有意還是無意,辛竹都不準備放過辛蕪,她乾脆添了一把火,一股腦兒的把剛剛辛蕪說的那些話和盤托出,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