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獵場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靜安第一次隨著幾位貴坐進了姬如圭的馬車裡。皇家就是皇家,光是一輛馬車,都可以當做小型的起居室用了。
“二殿下不好奇那鷹為何直奔您而去嗎?”車廂中安靜了許久,蘇靜安想了又想,還是開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蘇靜安用扇子指了指姬如璋冠上的寶石,“可能是老鷹把您冠上的這顆寶石當成是它的蛋了。”
“靜安是說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有人安排、策劃好的?”蕭允懷有那麼一瞬間的愣怔,他居然沒發現這些?
“老鷹一定是剛下過蛋不久,很有可能是有人經常穿著與您的類似衣服或是戴著這冠,在老鷹窩下盤旋。”蘇靜安嘆了口氣,“還有您的冠,能接觸到您私物的人應該屈指可數。”
聽了這話,姬如璋和姬如圭心中一陣冒涼氣,後背隱隱的發寒。
“這寶石是一年前生辰,蘇悠然所贈!”姬如璋握緊了手掌,原來這個局一早就開始了。
蘇靜安等的就是這句話,“有些人看著對你情深義重,其實她心裡可能一點兒沒有你!”
這可是他前世用一生換來的教訓!
蕭允懷和姬如圭聽了這話,一個一臉的懵逼,一個長嘆了口氣。前者是因為沒想到蘇靜安小小年紀居然懂的不少?後者是心疼,自己弟弟受了欺騙,他比弟弟還要氣憤、還要不知所措。
“多謝!”姬如璋閉了閉眼,他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他從十五歲那年見到蘇悠然就喜歡蘇悠然,若不是蘇太傅倒向姬承宇,他說不定早就去蘇府提親了。如今看來,蘇靜安說的是對的。這一刻,他真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若我是姬承宇,下一步就該用到蘇悠然這顆棋子了!”蘇靜安眸色暗了暗,唇角掛著似嘲似諷的笑容。那個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一樣的無恥下流,真不知道自己前世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居然信了他的鬼話,葬送了那麼多條無辜的性命。
蕭允懷不懷好意的補了一句:“那就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敢算計我們二殿下,不收些利息怎麼行?”
“光讓他付出這麼點兒代價怎麼可以?不是還有一個現成的幫兇吳采薇嗎?”蘇靜安提醒他。
蕭允懷哈哈哈一陣大笑,點指著蘇靜安一陣打趣,“靜安是不是還想順路替二殿下把皇子妃的人選也給定下來?”若真是那樣的話,就太好玩兒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姬承宇那大受打擊的模樣。
“知我者,右相也!”蘇靜安一點兒也不掩飾他的貪心和腹黑,好似閒話家常一般就跟蕭允懷達成了共識。
姬如圭唇角微微上揚,他覺得有了蘇靜安這個寶貝和蕭允懷那隻狐狸,從此以後,他們兄弟倆可以少操不少心了。
“二位這是要拿如璋做誘餌?”姬如璋無奈的望向他們。
那罪魁禍首的兩人一個點頭不語,一個不置可否,弄的姬如璋徹底的無語了。
“皇弟可是最終那個佔了大便宜的人!”姬如圭拍了拍姬如璋的手,怎麼看怎麼有安撫的意味。
姬如璋扶額,這麼快連親皇兄都被那個兩個黑了心肝的說動了?他除了認命,還有別的選擇嗎?只是他的心還是有些隱隱的疼啊!
車內沒閒著,車外也很熱鬧,有那麼多護衛在,流雲勒馬到了蘇靜安的馬車旁,跟趕車的子陽說著閒話:“我說子陽,你們家主子的腦子怎麼長的?黑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我家主子的腦子再好使,還不是被你家主子利用過幾次?我還想問問你家主子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呢?”子陽不客氣的回懟了一句,懟的流雲一時間啞口無言。
又過了半晌,流雲將目標轉向滄海,“滄海,你的武功不錯啊!我可都聽兄弟們說了,今天你在獵場裡身手矯健,還救下了二皇子和郡主呢!”
聽了這話,滄海只是咧著嘴露出了一口大黃牙,其餘的什麼也沒說。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不敢隨意開口,因為周圍的這些人都是人精,尤其是那位右相。
“我說你總打聽我們家的事幹什麼?”子陽不滿的瞪了一眼流雲,瞪著流雲心裡一陣亂突突,立即就閉了嘴。
聽著外面的言語聲,姬如圭忍不住一陣發笑,“表弟的護衛和靜安的隨從都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