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朕的令華給父皇準備了什麼禮?”皇帝好奇心大起。
令華公主微微一笑,拍了拍手掌,隨侍在她身側的宮女秋霜和秋菊立即從偏殿中捧著壽禮走了過來。她們每人手中都捧著兩個長方形的盒子,看的眾人也是一陣好奇。
令華公主下了御階,開啟了兩個盒子,分別從她們的盒子裡取出了卷軸,獻寶一般的拿給了皇帝。皇帝迫不及待的開啟,不禁笑了,“是杜修遠的畫!”
令華公主臉色微紅,隨即掩飾的拿了另一個卷軸開啟,展現給文德帝看,居然是幅《寒梅圖》。“瞧瞧,這可是大才子蘇靜安的畫,如今京城除了風華樓那裡有他的畫兒,也就是兒臣手裡的這幅了!”
聽到公主誇讚自己兒子,蘇鵬的虛榮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蘇靜安如今才算知道那杜修遠拿自己的畫去討好誰了,原來是令華公主!
皇帝聽了這話仔細的看了一會兒,不由讚了一句,“嗯,的確是不輸杜修遠、蕭允懷、秋南山的佳作!”
皇帝金口玉言,一時間那些世家小姐們看向蘇靜安的目光更加的熾烈了。
蘇子寧握緊了拳頭,有他蘇靜安在一日,怕是他在世人心中就只能是個二世祖,永無翻身之日了。
錢氏和蘇悠然都滿眼嫉恨的望著蘇靜安,蘇靜安只是淡淡一笑,這一幕恰巧被蕭允懷捕捉到了。蕭允懷打量了一眼他們身上穿的衣料,這一看才發現人家一家四口身上穿的價值不菲,而那蘇靜安身上穿的顯然是來自安王府,雖然衣料不差,可蕭允懷還是替蘇靜安心中不忿,“果然是一家子豺狼虎豹!”他若猜的不錯,那錢氏根本就沒打算讓蘇靜安來這晚宴。至於那個蘇鵬,怕是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才帶蘇靜安來的這裡吧!
蕭允懷突然有些心疼蘇靜安了,對,就是心疼!他不知道那般清風朗月的一個人是如何在那深宅大院裡活過來的?
“下面還有表哥的《美人圖》和秋南山的《江山風雨圖》!”令華公主一本正經的介紹。
皇帝失笑,女兒這個小機靈鬼在想什麼,他比誰都清楚,只是意味不明的瞥了坐在秋南山身側的杜修遠一眼,就回過頭去哄女兒了,“嗯,他們幾人的畫都是千金不賣的,看來我們令華確實是費了一番心思的!”此話一出,令華公主不禁紅了臉,有羞赧、有心虛,畢竟她是夾雜著私心在裡面的。
“陛下,有公主的朱玉在前,我等的禮物怕是都成了俗物了,還請您莫要嫌棄了才是!”錢貴妃起身向皇帝福了福身子,親手接過了宮女送上來的一座碧綠的翡翠雕成的觀音造像,觀音一手拈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栩栩如生。
令華公主見到那個女人如此的扭捏作態險些沒吐出來,翻了個白眼兒看著宮女和小太監們收拾起畫作來。
皇帝信奉佛教,對這份禮還算滿意,“拈花一笑,嗯,你這禮送的倒也別緻!”只是口不對心的拈花一笑,他看來還是有些彆扭的。他是迷戀錢貴妃的容色,也喜歡三兒子的聰慧懂事,可他們如今想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遠,他就不滿意了。前有姬承宇坑害秋家,後有挑撥離間蕭秋兩家,再有明著送禮收買秋老將軍,這多多少少都在打他的臉。他是有嫡子的,皇后所出的才是正統,“哎,都怪自己這些年給他們太多了!”皇帝心中鬱悶,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只是將禮物遞給了身後的小太監,然後回了龍椅之上坐定。
接著一眾的宮妃們、皇子皇女們開始獻禮,滿座的各位大臣以及家眷們有的從始至終看的津津有味,有的神思飄遠,早已經不知去了何方。
蘇靜安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彎彎的眼睛,長長卷卷的睫毛,翹起的薄唇,或眉頭微蹙,或微微一笑,誰人能不被他俘虜?面對滿殿女子的暗送秋波,他卻絲毫不自知,時而喝杯御酒、時而吃塊糕點,彷彿一人與世隔絕自成了一個世界。
接下來是各家千金、公子們表演的環節,這樣的宴會無異於一場相親宴,這點誰都清楚,所以,他們無不拿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活兒,謀的不過是一段自己和家族都滿意的姻緣。
第一個表演的本該是令華公主,可令華公主卻說了,“父皇,孩兒想陪著您一起看錶演!”直接抱著皇帝的胳膊,窩在皇帝懷裡不出去了。
皇帝見到她這副粘人勁兒,心裡是既舒坦又不捨,女兒還是長大了,有了心上人。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女兒柔軟的長髮,心裡糾結的酸甜苦辣都快把他給淹沒了。他真想把那杜修遠給發配到遠方去,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回來跟自己搶女兒。可他又捨不得讓女兒傷心難過,哎,鬱悶!
姬容華是任何時候都不忘出風頭的,令華公主不願意,她卻大大方方的出了座位,衝著他們福了福身子,“兒臣給父皇彈首曲子,恭祝父皇長壽安康!”
“嗯!”皇帝點了點頭,早有小太監搬著琴案和琴送到了姬容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