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太上皇之前,讓我想到了秦二世胡亥。
這個蠢貨堪稱千年難遇的敗家子,一個開創華夏文明起源的帝國,居然讓這個廢物短短几年徹底揮霍殆盡。”
開局便是王炸。
此情形和大月山之變何其相像?
皇上被俘,甘願叛國以求苟活,若非姜祁玉與徐謙力挽狂瀾,大乾就泯滅於歷史了。
“我們做一種假設,比如劉邦讓胡亥做一個選擇。”
賈薔看向二人動容的神情,繼續道,“大秦必亡,但可讓胡亥活下來,甚至當個郡王……
另一個選擇,胡亥死,但大秦可延續,你們猜胡亥該如何選擇呢?”
二人默默的看向賈薔,眉宇之間卻充滿了哀傷。
“顯而易見,對於這個廢物極品而言,大秦可以亡,但他不能死,甚至不惜賣國通敵!!”
泰平帝聽此,臉色黑如鍋底,陰沉如水,太上皇何嘗不是如此?
“我們再說另外一個人,公子扶蘇。”
賈薔無視泰平帝的不爽,繼續道,“如果公子扶蘇不奉詔自殺,手握三十萬大秦精銳,強行登基,大秦或可延續。
但扶蘇卻自殺了,死於迂腐,死於愚孝,他獲得了孝道美名千古流芳了嗎?
恐怕,若是始皇能從棺材中爬出,第一個想殺的,就是這個蠢貨懦夫,真正恨鐵不成鋼啊?!”
泰平帝常年的養氣功夫,基本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聽到此語,手中的茶盞卻微波盪漾。
內心憤怒不已,豎子這是罵我懦弱迂腐啊?!
“我們再說回這位太上皇。大乾是否崩盤,他不在意,因為在被俘之時,甚至下旨投敵。”
賈薔也不在乎二人作何感想,繼續道,“這位太上皇就是典型的窩裡橫,對外是個廢物軟蛋,對內卻絕不手軟。
他像一條毒蛇般,暗中培植力量,陰冷的躲在背後,等待老虎打盹之時,便暴起一擊,發動奪門之變,一旦上位,現有泰平派的勢力將屠個乾淨。”
“這不是自斷雙臂嗎?如何面對虎視眈眈的瓦剌韃靼?”若水聽此,鳳目圓睜,聲音微顫。
而泰平帝身形微微一顫。
“對於這位太上皇來說,大乾可以垮,甚至,國土可以減少一半,甚至,偏居一隅也可,但他的皇位不能受到絲毫威脅。”
……
幾人沉默片刻。
泰平帝手中握著茶盞,出神的看向正在下墜的夕陽,又幽幽問道:“如果,我是泰平派呢?該何以破局?”
賈薔端起茶盞,吹拂了幾下,抿了一口茶水,然後將茶盞“咚”的一聲墩在石几上。
“如果我是扶蘇,不僅要強行登基,而且直接殺掉胡亥,以絕後患,隨之,大秦首鼠兩端之人也再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