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最好,你們瞭解我的脾性;羅弋風心想,“怎麼看這光景,這些個侍婢怕這刁蠻的輕華怕到骨子裡了,平常應該沒少受她欺負!”想著身上打了冷顫,“我可是領教過了,這情鎖就是一件擺在眼前的事例!”
路上,輕華哼著小曲,跳著歡快的步伐,左腿交叉右腿躍一次,青衫隨著輕盈的小腳舞動一次;右腿交叉這左腳邁一次,羅裙隨著柔情綽態的蠻腰自戀一次。
對輕華而言,在這醜陋萬惡的慁界裡生存,沒有什麼比把自己交給心儀之人更令人心醉了!
羅弋風在其後,複雜可笑地想到了現世古人的一句詩詞——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轉念奇怪地又想道,“這世道如此複雜多變,窮其一生也未必有絕對的處世之道,你眼裡見的,耳中聽的,心裡想的,擴張了整個世界之觀,哪裡盡顯什麼對與錯,直與曲,不過了了經驗罷了,倘若誓要行遍天下之路固然會碰頭觸壁,那也是無可厚非,畢竟三兩事,難全人生經。曲則曲了,沒甚大不了,莫不可心力憔悴,人在一世,雖活不過經驗二字,但要知道經驗寬了,心卻窄了,何必呢!最好曲中直,碰壁有什麼大不了,淘盡歲月之後,唯情最真!唯得過且過最為灑脫!
羅弋風正糾結人生之路,被前方比武校場的滔天震撼之音驚到,去眼瞭見,好一個人山人海,簡直要圍得個水洩不通。
羅弋風以為這又是羽翯搞得明堂,急切問輕華,“這擺擂臺是要幹什麼!他們幹什麼吆喝這麼厲害!”
輕華眼角媚笑,“你別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們要跟你搶新娘,你知道嗎!”
羅弋風一愣,“啥子?”,搓拳弄掌,“搶人錢財,不過罪過二字,要搶新娘,好比裂皮挖肉抽筋之痛,我豈能容忍!”
輕華嬌手弓起來食指,叫弓著的指背抵住酒窩,笑聲連連,“可以嗎!也不算白痴,還知道這是你的痛楚!”眯著眼睫毛露出或遮或見的視線,接著鶯聲燕語的笑音在喉嚨裡婉轉,“聽好了!羅弋風!這是我們慁界有史以來的比武招親!他們這是要選出一人來當我的夫婿,前些時日我還正值愁苦,日思夜想,該如何逃過此劫,不曾想,你卻來了!姑娘我的芳心終於被你點亮,世上騷客萬千人,終奈芳心唯獨被你撬開,我即便在那擂臺上哭著和你擦肩而過,心也是暖的!畢竟紅塵萬般種,那宵春夜最動人!”
輕華在流淚,眼裡卻在笑!
羅弋風看的痴傻了,心裡暗暗發誓,一定不要輕華含恨而“終”,非得去把這擂臺攪擾個天翻地覆才算罷休!
這擂臺足有一丈多高,百丈之寬,臺下之人少不得多有起鬨吶喊助威之人,直接圍著這擂臺水洩不通。
從輕華這裡要到擂臺上已有一里之遠,非得慁精們弄著神通變高了個頭才可朝前觀看不可;要想容身擠進一里之“牆”真是比登天還難!
輕華揹著手,歡喜著閉上眼睛扭過全軀,說道:“羅弋風,我就站在這擂臺之上,即便你不來只是看著,我的心也是如此暖的!知道嗎!羅弋風,我這一生從不願輕易下得什麼結論,自從遇了你,我結它一回又如何,不妨事,人們常說,別輕易下什麼結論,這世道由不得你,可我說,那是他們未到情深之處,待到那時,他們才曉得,殺人的不是情,是心!”說著歪著閉月羞花之容在心窩上比劃著一個小心心,示意羅弋風“我認定你了,我的心殺了情,但殺不了你!”
之後,輕華惦足躍起,雙臂悠然展開,青絲帛紗竟美的月下仙子惆悵,半空裡華麗的轉出萬般情歌奔赴擂臺之上。
擂臺上,輕華若忘記了羅弋風的存在,嬌媚異常,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氣度,說道:“哪位慁界之精趕來這比武招親擂臺之上,簽下生死之狀,贏者即刻獲得佳人!”
但聽擂臺之下,人喧馬嘶,混亂不堪!
輕華不比其他的美嬌娘嬌滴滴的,卻是手插著腰,腿岔開多寬,嬌喝到:“敢來上嗎!我看哪兩人敢來先開這擂臺之音!”
臺下混亂,羅弋風的心情也極其沉重,他緊蹙雙眉,“這個樣子的輕華竟和方才判若兩人,他不是讀不懂女人,而是看不穿輕華這女人!瞧得出來,她似乎有萬般無奈,也掩埋如此之深,真個是春宵一夜,把她的心全部都釋放了嗎!她這是要哪般,我是否要邁動這一腳,我這樣做,會顛覆她的認知嗎!她如此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生平所見的女子當中實在沒有一人會有如此胸襟!怎能要我拱手送人!看這光景,她是鐵定了心,要在她意中人面前演繹女子情懷了嗎?我竟然還不如她嗎?”
羅弋風正想間,臺下一狀如狗,臉如人面之慁精,腳底生風,跨躍在擂臺之上,“啊哈哈哈哈大笑,輕華公主,我來娶你來了!”
輕華冷哼一笑,“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畢竟慁界七慁之一嗎!先別急著說娶我!贏了這擂臺之賽再娶不遲!”
這慁還是哈哈大笑,不住說道:“不遲!不遲!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