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溶洞之內,墨塵一掌拍向眼前黑棺,倏不料陰十八突然出現在身後,手化兇戾鬼抓狠狠抓向墨塵後心之處。
突然地變故,料無可料的變數,原來身前黑棺竟是障眼法,陰十八計謀得逞,出手毫不留情。
“既然你這麼等不及,那吾便先送你上路!”
身後之人獰笑一聲,但在他利爪落下一瞬,變故突生。
只聽一道嗆然之聲,墨劍竟是凌空斬下,帶起一隻斷臂飛出十丈開外。
“你已在路上,還想邀我同行?”墨塵淡淡道,原本即將拍在身前黑棺之上的一掌突然拐彎,結結實實拍在陰十八胸口。
“死!”墨塵口中暴喝一聲,掌上雙極之力猛然爆發。
一掌落下,陰十八胸口瞬間開裂化作一個圓形巨洞,竟是被墨塵一掌拍了個通透。
“怎麼可能!”陰十八雙目圓睜,蒼白的面孔之上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掌得逞,墨塵心念一動,凌空墨劍再次疾射而出將陰十八自腰際斬為兩斷。
“你的劍,為什麼?”
即便身體雙分,陰十八依舊還在不停質問。
“嗯?殺不死?”墨塵眉頭一皺,自己一劍將其斬為兩段,竟還無法阻止陰十八出言,看來單是如此,並不能徹底殺掉此獠。
眼見一劍未成,墨塵身形急轉,腳踩黑棺直直竄上溶洞頂端,隨後落回先前位置。
落地之後,墨塵執劍而立,淡淡道:“很奇怪嗎?我可曾說過我只有一把劍?”
陰十八躺在地上,雙眼看向九棺上方,此時九條鎖鏈正牢牢捆縛著一把墨劍,而墨塵手上此時還握有一把,兩者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好,很好。”躺在地上的陰十八徒然冷笑道,隨即落於一旁的下半身迅速融化為一灘水銀一般的流動之物,只見流動之物眨眼間便尋上陰十八上半身,再次化為完整軀體。
“好詭異的身體。”墨塵暗道,看來想要解決陰十八,果然不是易事。
正想著,陰十八已經站起身來,只是面色更加蒼白三分,顯然墨塵這一劍並非毫無效果。
“你從一開始便看透了吾的算計?”陰十八站在黑棺前,冷冷問道。
“說實話,剛剛進入此地之時,我真的以為這黑棺之內便是你的閉關之處。”墨塵淡淡道。
“但自你開口之時,我便知道這黑棺並非是你藏身所在。”
“是吾太過心急了嗎?”陰十八雙眼陰鬱得看著墨塵,手中香爐不斷散逸道道煙氣。
“心急倒不至於,只是你的演技,還需要勤加磨練才是。”墨塵搖頭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在我家鄉那邊,時常會有戲臺班子搭臺演出,戲臺之上的壞人,每當結局之時,總是要聲嘶力竭的呼喊幾聲,如此表演會換來幾聲爽快掌聲,但人人都知道當不得真。”
墨塵說著,將手中墨劍拋上頭頂,原本纏在鎖鏈之間的那柄墨劍也受其心意飛了回來,兩柄相同墨劍一前一後在頭頂凌空盤旋。
隨即他一指兩人之間的九座棺木,笑道:“我先前第一劍,確實只是試探,但你弄錯了一點,我試探的並非是黑棺真假,而是這九棺會有什麼反應。”
陰十八冷冷看著墨塵,待其說完,他又看了看身前九棺,心中頓時明白墨塵所指。
“你是在試探我會有什麼反應?”陰十八冷聲道。
墨塵拍了拍手,像是在讚許陰十八一般。
“你的目的,是為了引我對黑棺出手,你再殺我個措手不及,既然如此,你必然知道我第一劍並非殺招。”
“但你明知如此,還是要引動九棺同出鎖鏈,為的便是給我製造假象吧,但你怎麼不想想看,如果這黑棺真的是你想要護守所在,又怎會為了區區一把飛劍便將九條鎖鏈全部用上。”
墨塵搖搖頭,似乎又在為陰十八思慮不周而感到惋惜。
“九棺同出便會使你空門大開,這彷彿是在明著告訴我抓緊機會毀去黑棺,再怎麼說也太過刻意了。”
陰十八面陳如水,雙眼不停在墨塵身上審視著,心裡不由驚訝於墨塵心思之縝密。
沉默片刻,他冷聲道:“不得不說,你之心思確實出乎吾之意料。”
話說完,他舉起手中香爐,衝著墨塵遙遙一晃。
“你說你是為了這香爐而來,那我問你,如果我現在將它交給你,你會回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