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喜娘抓著墨塵衣袖,直直跪在地上,墨塵趕緊伸手扶起她。
“不必如此,這件事我不會不管,但在此之前,我還需要有完全的準備。”墨塵摸了摸下巴,對於這個喜娘口中的邪靈,他了解不多,只不過昨晚暗中觀察過一眼。但就這一眼之中墨塵倒是可以看出這個傢伙並不是太強,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多年間偏居一隅,抓著這小小的初陽村作威作福。
“還有一件事,你是怎麼肯定我有實力幫助你們呢?我想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尚未踏入凝元境界,不過是一個築體武者罷了。”
“一切都是拜我這雙眼睛所賜。”
喜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將眼睛一閉三秒之後猛然睜開,只見原本一雙平平無奇的眼睛竟然泛起絲絲白痕,白痕自自瞳孔深處向外擴散而出,等到白痕擴散完全之後,她的兩隻瞳孔就彷彿被割裂一般,變成了詭異的模樣。
“好神奇的眼睛。”墨塵驚歎道。
喜娘淡淡一笑,詭異雙眼緊盯墨塵。“老婆子這雙眼睛有個不小的名堂,乃是傳說中能夠看透一切虛妄的‘諦目’。”
諦目,傳說中的上古奇目之一,傳說中身有此目之人能夠勘破一切虛妄。
傳說在諦目眼中,不管是任何隱藏與偽裝都將被識破,就連人體之內所修功法境界也是一目瞭然,傳說是能夠洞察浩瀚天穹之神眼。
“竟然是諦目。”墨塵不由再次驚歎道,這等神異之目居然能夠在這小小的初陽村內被自己遇到,簡直是個奇蹟一般。
“咳咳。”喜娘輕咳幾聲,隨即眼睛眨動間又恢復原樣,似乎運用諦目會讓她非常勞累。
“我有一事不明,擁有這等神目的你,為何……”
“為何什麼?為何我老婆子不懂利用?”喜娘淡淡說道“諦目諦目,自古以來擁有諦目者少之又少,能夠在諦目的幫助下一步登天之人更是稀少,你可知為什麼?”
“願聞其詳。”
“關於諦目的古老傳說中記載著這樣一句話‘諦目覺醒者,當有桃冠不化之功,不化者,唯死一途’,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但凡覺醒了諦目的人,都需要在桃李之歲弱冠之年前以上等玄功轉化其中神力,等到神力完全轉化之後,方能以其為助力進行修行。而不能夠化消其中神力者,只能落得在二十歲爆體而亡的下場。”
“老婆子我沒有上等玄功,呵,別說上等玄功了,在初陽村這等偏遠之地的小小村落裡甚至都沒人認識諦目這種東西。所以在我年幼時,諦目覺醒所帶來的變化根本無人明白原因。當時村子裡最善醫術的老人斷定我這是一種眼疾卻治無可治,唯一能夠知道的只有發病之時的雙眼會有道道白痕浮現,恐怖非常。”
喜娘說著,嘴角微微苦笑,似乎想到了過去這一段不堪的回憶。
“所幸後來的一天,我因為年幼無知獨自跑到了村子後山之內玩耍,因為諦目的原因意外獲得了一本前人遺留的殘本功法,功法並不是什麼上等玄功,但卻有最最純正的引氣養元的效果,也不知是誰不小心落在這荒山之中的。”
“不過我倒是要感謝這位前人的粗心大意,因為這本功法剛剛好能夠將諦目內的神力一點點引出體外。也正是因為這一奇遇,我才能順利躲過諦目之詛咒,苟活到了現在。”
墨塵聽罷喜娘訴說,不由點頭稱是,喜娘的話倒是經得住推敲,小小的初陽村只是一個塵世小村,村子裡連個像樣的武者都沒有,自己今日唯一見過的武者還是那個名為劍缺的男人,除此以外的其餘村民頂多稱得上一句身體強壯而已。
在這種環境下,即便是覺醒了諦目這等上古奇目也不可能懂得利用,不光不懂利用,相反還成為了累贅一般的東西。
“確實可惜了,古往今來但凡懂得利用諦目之威來促使自身修行之人,無一不是突破了無量天境的神仙人物,像諦目這等寶貝若是放在外面,那可是整個瀚海皇朝都要重視的寶貝。”
墨塵嘆道,對於這等暴殄天物的事,就算是他也不由得覺得可惜。
喜娘聽到墨塵的話,頓時低頭不語,在沉默了幾秒後她好似在內心裡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沙啞道:“墨塵少俠,若是你能幫助初陽村除去這一怪物,老婆子我願意自取雙目,將它交給你當做報酬。”
墨塵一怔,隨即開口笑道:“不必稱我少俠,也不必付此報酬,我之圖謀,另有其他,即便你不來找我,我也不會放過這邪靈。”
說著,墨塵畫風一轉問道“你說你有諦目,能夠看穿我體內蘊藏有巨大能量,那我倒是想知道,你都看出些什麼了?”
墨塵體內力量不少,有神秘強大的根本源力,有神鬼莫測的無上念力,在這之外,還有之前在冰窟內吸收的亙古寒力與自魂傀體內吸收的凶煞鬼元。
他想知道這傳說中的諦目到底有多神奇,是否真的能夠看透一切。
“在我眼中,你體內有兩股強大力量,一股森寒如冰,另一股卻像是……鬼元?”喜娘稍一遲頓,還是將鬼元說出了口。
“果然如此。”墨塵心中暗道,表面上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能夠看透鬼元的存在卻不隱瞞,由此可見喜娘確實不願欺瞞自己,這麼說來即便是號稱勘破一切的諦目都無法察覺源力與念力的存在,這倒是令人欣喜。
“不愧是諦目,我體內確實有這兩股力量,不過你放心,我並非鬼修,我體內的無論是寒力還是鬼元,對我來說都僅僅只是可以利用的力量罷了。”
說著,為了讓喜娘安心,墨塵掏出了自己的雙龍令,放在桌上。
“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古海雲居弟子,這塊雙龍令倒是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地海域內出了如此邪靈,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墨塵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好似他真的像自己吹的那樣正義凜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