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一旁還想起身勸解的天都道長頓時坐了回去,他看得出,杜元正在氣頭之上,此話一說出口,場上的局面就不再是是他能夠從中斡旋的了。
如果自己還要執意相勸,非但不會產生效果,反而還會顯得自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怎麼,急了?”見杜元這麼生氣,陳米卻是捧腹大笑,此刻杜元的失態好似成了他的快樂源泉。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杜元越發憤怒,大聲說道。
“根本就是屁話。”陳米笑道,話他是笑著說的,但語氣卻充滿了恥笑。
“告訴你吧,這兩個人都是伍城主所看中之人。”
話剛出口,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伍思謙也笑了,他輕輕敲了敲桌子隨後說道:“陳兄說得沒錯,這個孫岐與萬子歌二人,我地海城要了。諸位可別跟我搶才是。”
杜元一聽,頓時怒上心頭,立刻就開口:“伍城主,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跟這陳米有什麼交情,今日在此針對我杜某人?”
此話一出,就連天都道人都無奈搖頭,這杜元是真的被氣昏了頭,面對伍思謙他竟敢說這種話,真的以為現在他們並列坐在一起,便真能平起平坐了嗎?
這杜元怕是忘記了,他此刻質疑的人可是當年執劍唯殺的君子劍啊。
果然,杜元話一出口,伍思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殺意。
“看來老夫收劍養心幾十載,倒是讓一些人忘記老夫的性子了。”他冷聲道,一道肅殺之意自身上蔓延開來。
伍思謙一生修習君子劍,奉行君子之道,自然而然的,他也最是看重君子之名。
杜元質疑他與陳米有勾結,在言語上針對自己,無異是在當面侮辱他的為人,而這已經是觸犯了他的忌諱了。
杜元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甚至於伍思謙竟然因此散發出了對自己的殺意。
凜冽的肅殺之意將他的怒氣一把澆滅,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恐懼,他這時方才意識到自己衝動之下犯了什麼忌諱。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伍城主,我是氣昏了頭,你別誤會,我……”杜元有些著急,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很明白,惹怒了伍思謙是什麼後果。
現在是在論武期間,眾目睽睽之下之下自己或可暫時無虞,但只要伍思謙願意,他完全有可能在論武之後的某個時間在某個無人角落裡被“刺殺”。
刺殺自己的人或許是某個域外邪魔,又或許是哪個神秘組織,但無論是哪種,都絕對不會與他地海城有絲毫的關係。
這就是伍思謙,做事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麻煩。
臺上場面就此僵住,伍思謙不開口,就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起來。
這時陳米突然在一旁開口道:“好了好了,杜掌書畢竟不是咱們這般俗人,人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見識短淺也是正常,伍城主何必為此動怒呢。”
陳米的這句話,滿滿的都是譏諷的字眼,但也還算是緩解了臺上的氣氛,勸了一句伍思謙後,陳米又看向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