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郡主所言甚是!”這時,官道右側一株年份久遠的合歡樹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臉面尖削的青年,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只見這個尖削青年,一邊把玩著自己長長的鬢絲,一邊慢悠悠地跳下樹枝,信步走了過來:“雪狸雖在楚朝,卻也不是牧野公主你可以一口吞下的!”
“劉義隆,你不過通靈級別,也想來分一杯羹?”楚朝歌語氣間,很是不客氣。
來人正是大宋仙朝當今兒皇帝的親叔叔,人稱劉皇叔。
“本王自不是你的對手,但就算分不到肉,喝口湯也是好的!”劉義隆卻是毫不在意,眉梢向著對面的方向,微微抬了抬,“這不,還有汲瘋子嘛!”
但見他的正對面,一個黑袍長髮的男子,閉著雙眼,肅立在樹蔭下,背上揹著兩把金劍,神情冷峻,巋然不動。
隨著劉義隆的話語,黑袍男子緩緩睜開的雙眸,彷彿放出一股肅殺冷冽之氣,冷若冰霜的氣息,讓人彷彿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更是在那漫天雪地中,透著絲絲的冷漠與無情。
王若離一見此人,便覺心裡生涼,好凌厲的殺氣,此人即使不是嗜殺之人,恐怕也是醉心劍道的那一類人,這樣的人,心無旁騖,殺性最重。
大凡修者踏入靈境,除了馭物,另一項重要的標誌便是靈力納物,但此人卻依舊揹著雙劍,可見執念甚重。
“汲風!”楚朝歌見到來人,面色不由凝重起來。
汲風,是大齊仙朝即墨王世子,從小性格孤僻,淡漠冷情,以劍為痴,及至劍法大成,更是兇心暴起,殺人如麻,但凡殺性一起,有如瘋狂一般,非浴血難以終了,時人畏懼,稱其為汲瘋子!
“左將軍,傳令十萬將兵,弓弩先手,重甲結陣,分二十重,圍住此地!”楚朝歌斷然下令。
“遵命!”左將軍張去疾當即發出圍兵訊號。
一邊緩緩行來的汲風聽此,臉上似有微怒,但見他的兩手一點,身後兩把金劍登時飛出,攜雷霆之勢直取牧野公主和四位上將軍。
左將軍張去疾持槍左拒,右將軍青浮持劍右抗,只是甫一接觸,便被彈開。
楚朝歌從左手手腕,取下青黃雙儀環,迎上其中一把金劍,兩方靈力狠狠拼了一記,各自彈開。
金劍方向偏移回轉,繞到王若離車隊,幾個護衛大慌,撒步就跑,只是還未跑出兩步,便被飛速而過的金劍劃破脖頸。
幾個護衛驚恐地捂著脖子,前撲而倒。
王若離見此場景,心中憤怒,此人見人就殺,實在有如瘋魔一般。
另一把金劍直直擊向衛將軍呂淵,呂淵連連發出柳葉劍氣,只是劍氣擊在金劍之上,卻難以撼動金劍分毫,當下只能挺劍硬扛攜勁而來的金劍。
可惜金劍之勢太盛,呂淵根本難以相抗,瞬間大受創擊,只見他的柳葉長劍,片片碎斷,身子也被擊倒飛出,當空就吐出一口血沫。
然而,金劍雖然擊飛呂淵,速度稍滯,但旋又回飛,刺向護將軍司馬聞。
司馬聞全力劈出數道刀氣,更是橫起長刀,護住身前。
金劍劍芒一閃,銳利難當,直接刺碎刀氣,穿透長刀,從司馬聞身前刺入,背部飛出,帶起大片血花。
司馬聞兩眼圓瞪,後退了兩步,仰天摔倒,氣絕而死。
“靈境之下皆螻蟻!”汲風收回兩把金劍,冷冷地朝官道走近,“楚朝歌,何必讓這些螻蟻上來送死!”
“哼!如你所願!”楚朝歌飛掠上前,左手青環擲出,頓時周遭半空撒下大片青光,右手黃環盤繞而起,大片黃光與青光交相呼應,如螺旋,如太極,蜿蜒曲行,直往汲風打去,“青黃無極!”
“金劍護盾!”汲風並不託大,以金劍旋繞成盾,硬生生抵住。
另一邊何衝之與拓跋玉兒、七叔戰在一起,何衝之的清河乾坤扇,劈點啄刺,運用得如行雲流水,恰到好處,而拓跋玉兒手持冰霞玉尺,攻守間,尺光飛濺,進退有度,雙方打得有來有往,只是少了幾分殺意,多了一些平和。
而不遠處,鍾子期提著青背雁翎刀,衝向劉義隆,一套雁翎刀法使將出來,刀光四射,逼得劉義隆左右開散,更是直接一記殺招“雁翎脈衝”,連環刀光三連脈衝,覆蓋數十丈,直取劉義隆。
原本躲閃中的劉義隆嘴角輕咧,手上打了一個響指,食指一個晃動,“移花!”,但見碩大的刀光一分為三,斜向側邊,四面正要圍上來的重甲士兵驟逢三片刀光,走在前頭的上千甲兵直接被削平了三大片,死傷過半,人群頓時一片哀嚎。
這時,四面山頭的弓弩營開始放箭,漫天的箭矢如雨點一般落下。劉義隆氣急,幾個轉換身形,避開鍾子期,但見其兩掌合著一拍,充斥周身的靈力往天上指去,“換影!”,只見所有的箭矢彷彿被彈了一下,往反方向射去,一時間,各個山頭也是哀鴻遍地。
在方才諸人言語交鋒之際,王若離也從雪白小獸那邊瞭解到一些資訊,雪白小獸出身雪狸一族,名叫雪靈,原來它家與沐雲煙家竟是舊識,它幼年時常隨在沐雲煙身邊,伴著她一起修煉,雖然那時沐雲煙修為已經很高,但是一人一獸關係依然十分親密。
只是自從隨父搬來神元大陸北疆後,便再也沒見過沐雲煙了。
數年前,沐雲煙來到北疆見其父親,雪靈欣喜萬分,以為又可以和沐雲煙在一起了,豈知沐雲煙來去匆匆,雪靈根本就沒來得及跟上。
其父更是言道,它的年齡太小,境界太低,無法成為沐雲煙伴獸。
然而,那個時候的雪靈,根本聽不進去勸,猶自不死心,偷偷溜了出來,循著沐雲煙的氣息,滿大陸尋找,直至來到荊襄國。
如今得知沐雲煙已經離去的資訊,雪靈的情緒,顯得很是失落。
“雪狸!北疆!”鬼斧嘴裡輕念著,突然醒悟震詫,“不知北疆雪帝,是你何人?”
“是我父親啊!”雪靈滿不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