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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百塊錢捏在手裡,阮誼和主動交了一百塊給劉姐。
這是規矩。
劉姐不算心善的人,但惻隱之心也是有的。
劉姐看著阮誼和瘦瘦小小的個子忽然於心不忍,說:“算了,這一百不用給我。”
阮誼和不敢置信,有幾分孩子氣的驚喜,連聲道謝,給劉姐鞠躬快有九十度。
劉姐拍拍她肩膀:“好好幹。”
阮誼和不知道,這一切被言徵看在眼裡。
看她為了五百塊錢唱的喉嚨快嘶啞,看她為了一百塊錢如此卑微地給劉姐道謝。
難怪白天上課睡覺,原來晚上上完晚自習還要打工……
言徵的心驀地疼了一下,他從小養尊處優,還從未想過一個高三學生的生活會累成這樣。
阮誼和把五百塊錢收到書包內層,一轉身就看到了言徵。
他這是想做什麼,嘲諷奚落嗎?
阮誼和冷冷和他對視一眼,本來想警告他不要把她在酒吧的事說出去,但轉念一想,這樣倒顯得沒氣勢,幹脆什麼也不說,等他先開口。
“要工作到幾點?”
溫和的聲音,與酒吧裡的喧囂嘈雜格格不入。
“兩點。”阮誼和回答完,順便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多鍾,再過一會兒就可以下班睡覺了。
天知道她有多困、有多餓!
“那我兩點送你回家。”
他說什麼,送她回家?
嗬,那這個代課老師當的可真是夠負責了。
阮誼和難得賞他一個好臉色,莞爾一笑:“不用了,我晚上就住在這兒。”
“住在這兒?”他重複一遍。
“對。”
是的,住在這裡,和其他幾個唱歌陪酒,甚至提供特殊服務的年輕女性住在一起。
言徵按了按太陽穴,嚴肅地說:“阮誼和,你有沒有安全意識?”
“不用你管。”
這好像是她的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