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
聞言,李雲升抬起頭,只見女帝指著奉先殿。
“父王的牌位就在裡邊,你可還記得他是怎麼囑託你的?”
李雲升看了奉先殿一眼,而後收回視線。
“先帝要臣扶保大楚江山。”
姜清影鳳眸瞪大,質問道。
“父皇那句要你好好輔佐朕,你是隻字不提是吧!”
“喔——對!”李雲升似乎是剛想起來,“先帝要臣好好輔佐陛下。”
姜清影冷哼一聲。
“你可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說的?”
李雲升正色道。
“臣在先帝面前立誓,忠心輔佐陛下,不結黨、不謀私,若有私心天誅地滅。”
“好一個忠心輔佐,不結黨、不謀私,可你是怎麼做的?”
姜清影在奉先殿前來回踱步,像是在向長輩告狀一般,細數李雲升的種種罪狀。
“這些年,伱把持朝政、結黨營私、剷除異己、私賣官爵、收受賄賂。
朕可有一件事冤枉了你?”
嚯!
這是要打感情牌?
“既然陛下這麼說,那容臣也說幾句心裡話。”
李雲升抬起頭,直視那雙鳳眸。
“臣若是不結黨,秦王早就夥同費宿造反了。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剷除費宿黨羽這件事就是陛下授意臣的吧。
臣若是做一個清官,拿什麼跟費宿鬥,憑著我忠心報國的一腔孤勇嗎?
黨爭是要花錢的,不受賄哪來的錢?
陛下可以問問他們,不給臣錢,他們自己心裡踏實嗎?”
李雲升抬手指天。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老天認為臣有私心,那就讓我天誅地滅好了。”
姜清影張著嘴,他怎麼可以把自己做的那些事,說的如此有理有據。
“那、那費宿已經死了,如今朝局穩定,你還把持朝政又怎麼解釋?”
李雲升反問道。
“臣斗膽問一句,若是還政於陛下,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臣?”
姜清影嘴唇未動,那句‘當然是罷官抄家’差點脫口而出。
“自當是同從前那般,君臣一心。”
“當著先帝的牌位,陛下可是沒說實話。”
李雲升看向奉先殿的牌位。
“恐怕,抄家問斬都算是陛下恩寬了。”
見理論不過,姜清影拂袖離開,臨走之前留下一句。
“隨朕去御藥房拜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