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錢,夥計的低頭哈腰沒了,多了幾分底氣。他說:“我看牛,你們給錢,沒啥謝不謝的。以後有這好事,你們還可以找我。”
林小婉卻是搖頭:“我可不敢再找你了,太黑。”
夥計笑道:“沒事,老顧客了,下次給你算便宜點。”
林小婉戒揭了短:“我是真不敢了。看你這店,怕是開不了太久了。我怕你到時候牽著我家的牛變賣了,到時候我可就虧大了。”
“嘿!怎麼說話的你!”夥計嚷道。
然而林小婉已經招呼著向外走去,根本不理會客棧夥計的氣急敗壞。
夥計跺著腳,就是不見林小婉他們回頭說一句話,氣得他彎腰撿起一小塊石頭就要扔過去。但是手剛舉過頭頂就停了下來,想了想還是沒敢朝人扔,氣憤的往地上一摔,小聲罵咧:“呸,懂什麼呀,臭娘們!”
出了門,將一應物品放在車上,劉氏和林小婉母女二人上了車。郭承翎在前面趕牛,回頭問:“還有什麼要置辦的麼?”
林小婉想了想,搖頭說:“應該沒了。”
說完又問劉氏:“娘呢?”
劉氏也搖頭,但她看著林小婉,突然想到什麼,問她:“婉婉你這次不要買藥材了麼?”
林小婉一聽,立馬拍起了大腿:“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給忘了!都怪馮婷婷那個瘋女人,沒事來找什麼茬,讓我忘了正事兒。”
郭承翎自覺調轉方向,同時勸道:“沒事的,咱們剛好還沒出城,多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說著就趕著牛向城南而去。
天順藥房。
從縣衙回來的賈天順和牛二兩人站在櫃檯前。只見賈天順指著牛二的鼻子,喝道:“說!今天你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那些藥材到底是怎麼回事!”
牛二低著頭,內心惶恐,不敢去賈天順。聽他訓話,頭也依然低著,並不答話。
賈天順氣急,一腳踹在牛二身上,罵道:“呸,你他媽就是個白眼狼。我養著你,給你吃,給你穿,你就這麼報答我!是不是想把我這個藥房搞垮!”
“老闆我沒有……”
牛二被一腳踹倒在地,他掙扎著起來,聲音中帶著哭腔。
“別跟我說沒有!”賈天順大手一揮,背過身去,“人家都問了,那姑娘的藥是在咱們這抓的,又沒告訴別人。那麼多味藥材,不同的分量,別說是平常人,就是你,只聽幾遍能記得下來麼!怎麼就被別人一樣不少的買了去!”
“你還敢跟我說沒有?”
賈天順質問著,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驚的路人都停下來張望。
他自知不妥,過去把門關上。在一旁的桌案旁坐下,為自己倒上一杯涼茶。嘆了口氣,氣力小了許多,道:“現在就給我說清楚。”
牛二猶豫著,良久才起身,走到賈天順面前,彎下了腰。
“老闆,是我財迷心竅。當時有個女的來說,是那姑娘的老鄉,想打聽一下那姑娘買了什麼藥材。我知道這不能說活,所以就沒答應。但是,她要要買一份一模一樣的……那麼多藥材,可是不少銀子呢。所以……”
“所以你就為了多賣這麼幾份藥材,就做出這麼愚蠢的事出來?”賈天順被氣的對著牛二直點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說過多少次,做生意要講良心,你是一次都沒聽進去啊。”
“我聽進去了,老闆……”牛二委委屈屈的說著,解釋道:“我當時以為就是用來治腿的藥材,興許那女人家裡也有需要治腿的……”
“興許個屁!”賈天順氣急,伸手想打牛二。只是巴掌剛抬起來,就停下了。他長嘆一聲:“你啊……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現在那些藥材你也知道是做什麼的了。而且我也聽說了,這個姑娘製作藥膏的方子被人偷聽了去,也恰恰做出來了一些。用的還是這些藥……但是方子這種東西,是隻靠聽就能聽全的麼?我就是怕啊,她是用了咱們的藥做出了害人的東西。”
正說著,就見林小婉推門進來,開口便道:“老闆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