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閣。
姚氏早早的就來了,王文萱自然也跟著一起,她還想第一時間就拿到林小婉送來的繡帕。
至於姚氏,是有那兩件事要跟林小婉談。
但是在她的意識裡,即便是沒什麼事要商量,她也要來花溪閣走一遭。
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佟掌櫃沒想到姚氏會這麼早來,看到她時,稍稍驚訝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常態。命人上茶和糕點,而後尾隨著上了樓,進了隔間。
他手裡拿著賬簿,等姚氏坐下,恭敬的遞上,說道:“夫人,這是最近一個月的賬目,您先點算一下。”
姚氏接過後直接就放在了桌上,也不去翻看,只是對佟掌櫃說:“你在這裡,我放心。”
“謝謝夫人信任。”佟掌櫃欠了欠身子說道。
姚氏點點頭,朝著佟掌櫃擺了擺手說:“又不是第一天了,哪還那麼多規矩。坐吧。”
佟掌櫃依言坐下,跟姚氏彙報起花溪閣的近況。
生意上都是常態,既沒有紕漏,也沒什麼大事件,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孔曼寒的事要詳細說一說。
聽佟掌櫃說完,姚氏不惱不怒,仍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淡然笑著,說道:“這個孔曼寒,還真是不知足。如果不是看在她叔叔的面子上,我這哪有她掙錢的機會。居然還想著霸佔著我這幾處產業麼。”
佟掌櫃道:“我看她應該是不敢做什麼的,否則也不會就來花溪閣哭哭慘,倒倒苦水。”
“她有什麼好苦的,這些年要不是她自己不爭氣,我看她孔家的家業多能翻上一翻。現在來哭來鬧,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臉面。”姚氏說道。
她話裡話外,都透露著對這個孔曼寒的不滿。
便宜沒少佔,生意是一點都沒做大。自己不上心經營,就指望著別人的幫扶。如果不是手底下還有一兩個能做事的,估計偌大的家業都得讓她敗光了。
而且姚氏還聽說,這孔曼寒的私生活並不怎麼檢點。自從以前把家裡的窩囊男人休了之後,就眠花宿柳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家裡人說過幾次,她那個叔叔也是各種辦法都用了,軟硬兼施,一點效果沒有。
在府上閒聊的時候,談及孔曼寒,她叔叔也只說是:“家裡也沒人能指望的上了,就她一個,雖然是女兒身,但是也能當的起事兒。性情是差了點,也好過沒人可用吧。”
姚氏當時覺得這話說的並不怎麼在理,但是孔曼寒的叔叔說:“我年歲也大了,身體也越來越差。不用大夫說,我也能大概猜到是個什麼情況。沒力氣奔波了……離我走的時間不多了,早一天讓她挑起擔子,我就能多看一天。”
老人的無奈都在這短短的話裡和他的神情上了。
所以即便她做的不行,姚氏也並不完全取代她。
誰家的經都不好唸啊。
王文萱對孔曼寒的事瞭解不多,卻也見過幾次面。對她的秉性倒是瞭解不少,此時聽姚氏和佟掌櫃在議論她,也忍不住插嘴道:“這個孔姨啊,估計是覺得普天之下皆她娘了,
“文萱!”姚氏瞪了王文萱一眼,斥道。
大家閨秀就該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談吐、禮儀都得注意。
王文萱俏皮的縮了縮脖頸,吐了吐舌頭,躲在一邊繼續吃糕點。
佟掌櫃也贊同姚氏說的話,他也說,關於兩家生意的事兒已經跟她講清楚了。所以呢,這一塊應該不會存在什麼問題。
畢竟,如佟掌櫃所說,孔曼寒現在在姚氏手裡掙的錢,一分也不比以前的少。
不但掙得不少,整體還輕鬆了不少。
只要不是傻子,回去隨便問一問自家的賬房先生,孔曼寒就能瞭解個通透。
本來佟掌櫃擔心的也不是這個,他對姚氏說:“就是我有個不太好的預感,我覺得,孔老闆沒準會對小婉那丫頭使什麼絆子。”
“小婉?”姚氏疑惑。
“是。她來的那天的意思,就是如果沒林小婉的話,她根本不可能被花溪閣踢出去。所以,罪魁禍首肯定就是林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