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朝著楚辰溪搖頭,遞上稍安勿躁的眼神。
花眠信他,這樣的人不屑於說慌,摘下臉上的面具朝著夜南寂認真道“我便是將軍府的小姐戰眠”
夜南寂聞言震驚了,端著茶盞的手微顫,神醫聖手竟然是將軍府的小姐,半晌回過神來,無奈搖頭“竟然是你”
花眠鳳眸微眯“你知道我”
夜南寂淺笑“那年冬日我隨皇兄出使蒼穹國,皇兄特別敬佩戰將軍便下榻將軍府,我正巧看到你在冰上玩耍,只說了一句話你就掉入了冰窟窿裡,後來你受寒昏迷,只見到了你哥哥”
當年在冰面上調皮玩耍的小女孩如今卻是滿身清冷容貌被毀,物是人非啊。
花眠回憶了一番,是了,九歲那年自己在結了冰的湖面上玩耍,只聽見一道好聽的聲音,正回過頭去瞧,腳下的冰層突然裂開,掉了下去,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才好。
花眠微微勾唇“原來那人是你啊”他還是他,可她已經不是她了。
夜南寂嘆息“我當年與你哥哥一見如故,後來私下一直有書信往來,得知府上慘遭滅門,便趕去想要查個究竟,只是我當年沒有查到任何事,只是救下了你們府上的一個僕人,正是戰楓身邊的書童,只是我問他什麼,他都不答,我也只好將他藏在軍中”
花眠刷的站起身,雙手微顫,哥哥的書童千酒哥哥,他一定知道哥哥的下落“我要見他”
夜南寂點頭,“我傳信讓他來這裡,你的容貌.....”
還未等夜南寂說完話,花眠突然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直直朝下倒去。
夜南寂快楚辰溪一步接住花眠倒下的身體,突然慌了神“仲溪”
楚辰溪慢了夜南寂一步,連忙握上花眠的脈搏,臉色難看至極,朝著昏迷的花眠怒道“花眠,你要是敢死,小爺我將你哥哥送去陪你”朝著夜南寂道“抱上她跟我來”
辰溪飛快的出了正廳朝後院臥房去,夜南寂將花眠打橫抱緊隨其後。
楚辰溪大聲朝著院子喊道“雲飛,翁老,風瀟 月離”
聞聲而來的四人一瞧見夜南寂懷中的花眠白色衣襟上刺眼的鮮血,慌了神。
“主子怎麼了?”幾人齊齊問道。
楚辰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風瀟,月離,在外間護法,誰都不準進來,翁老備藥浴,雲飛來幫忙”伸手去接夜南寂懷裡的花眠。
夜南寂將花眠抱在懷裡,後退一步“我幫你”眸子裡滿是焦急和堅定。
楚辰溪深深地看了眼夜南寂“跟我來”
夜南寂小心翼翼的將花眠放在榻上,滿是疼惜的看著面色蒼白的花眠“需要我做什麼”
楚辰溪看著花眠鄭重道“我要給阿眠施針用藥,阿眠心脈受損,藥效又太過霸道,你們兩人合力護住她的心脈,切記兩個時辰一刻都不能停下,直到我拔針”
站在一旁不出聲的夜南寂,沉聲問道“她,為什麼會病的這麼重?”
“他一直都病的這般重”楚辰溪的聲音裡帶著無力,像所有力氣被抽乾了似的,聲音若不可聞。
翁老推門走進來,沉聲道“藥浴已經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楚辰溪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上前將花眠橫抱起來朝浴室走去,將花眠小心的放在浴桶內,讓其趴在浴桶的邊緣,將後背露出,用內力將花眠的外衫震碎,露出帶著暗紅色傷疤的背部。
夜南寂的視線落在花眠的背部,感覺像是心臟被人狠狠地打量一拳,鈍疼鈍疼的,這個女子看似那般清冷讓人不敢親近,可誰又知道這女子承受的又是怎樣的痛苦啊。
雲飛和夜南寂二人一左一右站定在花眠兩側,楚辰溪不知何時將金針夾在指間,深吸一口氣“開始吧”
雲飛和夜南寂二人齊齊運氣,將手心朝向花眠,絲絲內力細水流長般的朝花眠的心脈護去。
楚辰溪手下手極快,一針接著一針刺上花眠纖弱的脊背。
“好疼”花眠慘白的臉上滿是汗水,疼的五官都皺到一起,雙手緊緊地住著浴桶的邊緣,指尖發白可見用了多大力氣。
“阿眠,堅持住,你已經找到你哥哥的訊息了,你難道不想見到你哥哥,你要敢死了小爺一定將你哥哥送去賠你,小爺說到做到”楚辰溪手下不停地將金針刺入,一邊咬牙切齒道。
花眠這時墜入了冰冷的深淵,伸手不見五指,冷的讓花眠只打顫,沒有盡頭沒有光亮,花眠就這麼一直朝前走著。
因為花眠因疼痛而止不住顫抖的身體讓楚辰溪無法下針,夜南寂上前一步,微微蹲下身子剛好能讓花眠的下巴抵在自己肩頭,一手內力不斷,另一隻手將花眠顫抖的身子死死的摁在自己的懷裡。
觸手的一陣冰涼,讓夜南寂微驚“怎麼這般冷”
楚辰溪聞言,面色又凝重了幾分,情況比他意料的還有嚴重幾分,“內力千萬不要斷,堅持住”。手下又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