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俏有些微汗,又指了一堆綠色蔬菜問:“那這個呢?”
“夫人,這菜叫連理枝。”趙副官幽幽說。
方曉俏大致掃了一下,趙副官頗有耐心的給他介紹了一番。
什麼藕連在一起,其他孔都被塞實了放了材料堵上,只有中間那一孔是空的,又用幾根牙籤連在一起,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什麼比目魚,什麼鴛鴦戲水,都是雙數的。還真的是應景啊。
方曉俏夾起菜來,突然吃的就不是什麼滋味呢?她突然很想知道,是不是廚師也給方玉禮來了這一桌?
見她筷子夾了一塊,沒有興趣,白宇松也是無奈了。
“怎麼了?菜不合胃口?”白宇松覺得這菜還挺有新意的呢,怎麼方曉俏說擺臉就擺臉了呢?
“沒什麼,是不是所有姨太太都會有這待遇啊?”方曉俏漫不經心地問。又想著自己的丈夫還得陪方玉禮,怎麼心裡就突然間就不舒服了呢?果真,什麼三從四德的,她還真的不是什麼受過傳統教育的好女子呢。
“嗯,你這主意不錯。”白宇松點點頭。不過這也不是他讓廚房準備的,“不過據我所知,這廚子上一回做這菜的時候,還是我嬸嬸和我小叔結婚的時候。”那時候他才多大呀?她又多大呢?這事當然是他小叔親口說的。
“我為什麼要嫁給你這個有兩個姨太太的男人?”方曉俏喃喃自語,心裡已經有了很強烈的不適感,果真結婚這塊還是不能憑著一腔熱血啊,還是應該冷靜平靜淡然接受。畢竟,他又不是姐夫。姐夫會只對姐姐好,他,欺負自己還來不及呢。
“聽我說方曉俏,方玉禮和那個玉香,你都見證過她們怎麼成為我名義上女人的過程,都是我沒想過的!只有你,我是用搶得來的。”他一字一句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有力,可是,這個搶來的很自豪值得炫耀嗎?
“哎。果真,還是應該直接將婚書搶來撕了的。你就是準備一百份我都能撕了,不過你那麼驕傲的人,應該不會給我準備這麼多份。”方曉俏不看他,只默默將菜一口一口夾到嘴裡,自說自話著。
“我只準備了一份。”白宇松臉色不好地說,“我就覺得你要是不嫁我嫁給那小公子耽誤人家。”他差不多快氣得冒煙了。這姑娘就不能看看他嗎?面前這麼大一活人呢,她在那邊大快朵頤的,這夾一筷子給他會死還怎麼的?
“嗯也是。”方曉俏默默點頭,然後幽幽補充,“要不是婚書上那幾個字我在教堂裡面聽過,我當時應了,我也不會鬼使神差看到那幾個字就任你搶過我的手印上婚書了……”方曉俏臉說得紅彤彤的,嘴上像是在抱怨著,可是這幾句話讓剛剛還嫌棄對方不賢惠的人怔了一下。
“那個,俏兒,那菜你夠不著吧?”
“嗯……”方曉俏不看他,鬼知道她此刻臉紅成什麼樣子了……
原來還在生氣的人突然覺得世界彷彿有些美好起來了,他也不想計較方曉俏小時候欺負他的事了。人嘛,人不輕狂枉少年嘛。
這吃著吃著,趙副官突然就自行消失了。
一瓶酒就這麼放在那邊,兩人半天沒動一杯,還是方曉俏突然想起來的。
“要不然,順便喝杯交杯酒?”方曉俏明亮的杏眸朝著白宇松看過來。
酒……
白宇松皺皺眉頭:“就喝一杯?”方曉俏好像酒品不好恭維。
“嗯,一杯就一杯。”方曉俏上回喝酒的時候是在酒會上喝的呢,不過一直以來都是溫若嫻控制的。
二人也不尷尬,方曉俏當即倒了兩杯,原來,兩人還有些侷促,最後眼光交纏了下,方曉俏塞了杯酒到他手裡,兩人目光炯炯,眼神一重合……
小半個時辰後……
“脫!”方曉俏一臉壞笑,眯著眼睛,一副儼然去了窯子逛的恩客形象。
嗯……
這姑娘喝高了……
而且,她一直在自己給自己灌著酒。果真酒量不夠酒品還不行。
白宇松默默擦了擦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