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梯子已經直線向下傾斜,方曉俏使出渾身解數只盼著這個堂妹能夠逃過一劫,要知道如果她不過來帶著一下,怕是這姑娘難逃死劫。
大家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就連那個罪魁禍首都有些嚇白了臉。
方玉芸,這個小賤人,明明才十四歲,可心裡面卻是滿肚子的壞水!方曉俏已經顧不得其他,只帶著方怡彩慢慢往下跳著。
這周圍邊上,已經有人將棉被鋪了下來,然而這畢竟也有三層樓那麼高的距離,說不嚇唬人又怎麼可能。
這時候,場上人都憋著一口氣,他們生怕一個呼吸都能影響了這梯子的導向。
梯子離地面越來越近,那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方玉顏都嚇得哭了,她從來沒想到,這個她提的小小惡作劇,竟然看上去這麼可怕,這時候她什麼作弄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祈禱這梯子上那兩人不要有事,有事也不要找她,都是她妹妹方玉芸乾的。
方玉芸為什麼看這二人不順眼呢?主要還是因為她爹的原因,她爹是方曉俏的二叔,曾經有想收養這三人的意思,那時候她倆還沒出來呢,方曉俏也還小,只有方怡華一個人撐著方家糧行,咬死不讓她爹插手,每每她爹說這段的時候,她就在想,要不是因為這兄妹三人不識抬舉,這有什麼好處也不該落到方玉禮身上!而她方曉俏能有的好處,也該是她方玉芸的。
可這會,她暫時也不想去想這些事情了,她只想祈禱方怡彩和方曉俏不要死,只要不死,她就能賴掉這事。她媽是最擅長賴扯這種事了。
這梯子最後還是倒了下來,還好這場地選的比較開闊,而那被子也這這周圍人拿出來曬的,真正巧了好天有人曬被子,這人家那被子鋪也是順了手的。
方曉俏在梯子倒地前將人就這麼帶了出來,但那梯子好巧不巧就這麼倒在方怡彩的腳上,那梯子是硬木梯子,很是厚重,原本就有危險,原來方怡彩只要裝個樣子,讓方曉俏上去就行了。可這方玉芸這賤人,非要整出么蛾子,還裝出一副嚇壞了的樣子。人家立梯子都是這麼幹的,都沒有事,怎麼到她那邊就有事了?她肯定是拿出小刀劃了那麻繩!為什麼?她到底哪裡得罪過她?她就要這麼欺負她?平時自己家幾乎都不來往,還是因為上回方曉俏要結婚的事情,方家主家將人叫來走個過場,本來都是遠到那份子親了——她爺爺和族長不過是個堂親。要不是她未婚夫聽到她方家和方家糧行是親堂房的親戚,怎麼會想著攀上白家呢?方曉俏父母去世的時候,她爹自顧不暇,索性也就沒怎麼和他們來往,如今要她們舔著臉攀附?反正她沒臉。這下她那個未婚夫又打到方家主家這邊,真是太令人憋氣了,這邊還沒結婚呢,就哄著她家人左右她來方家主家套近乎!
“啪!”梯子的聲音摔有些清脆,而方怡彩的腳卻被砸得血肉模糊了。
“啊!”隨著那聲梯子倒下的聲音下來,方怡彩的腳也被砸爛了。
劇痛!
方曉俏心疼地問:“你還嗎?我叫人抬你去洋醫生那邊,他們那邊接骨的大夫技術不錯。”
“用不著!”方怡彩冷冷回著,她實在太痛,口氣真是沒辦法好了。
方曉俏也是理解,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她看到方怡彩如今這個樣子,這讓她心裡也不好受。
接著,大約她也知道自己失態,淡淡回道:“我現在疼死了,動不了了,回頭讓人把我抬過去吧。”
原本方家人到場的並不多,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怕是方家都亂了套了。
方老太顯然是嚇到了,邊上的丫頭給她順著氣呢。
哪裡會想到這爬樹有這檔子岔子,早知道她就只用一項了!這個扎架子的師父不是頭回扎這架子了,咋的就出了這事?
這時,她猛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一時間,她心裡悶悶的,怎麼也喘不上氣來。
這時候本來大家就亂套了,只有管家還在料理一些事情。還好這管家還是靠得住的。他將這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的。
只是——
這時候,方怡彩的媽過來的時候,陰著一張臉。
她朝著方家那邊人吼著:“好好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姑娘才十六啊!”
這邊已經亂成一團,這裡方怡彩她媽又在耍著潑,那婦人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似的,臉色夠鐵黑,那身上散發的氣息似乎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似的。
“夫人,您先冷靜冷靜,我們這邊一定給您找最好的大夫!”管家上來勸著,他知道是個人都接受不了這事情,但是目前這事情也只能先就醫,至於其他的事再說。
這邊原來圍觀的人就這麼要散了,結果這受傷人的媽過來討說法了。這會,一些人腳步都挪不開了。
管家見勢,將人勸著往方家府裡迎,這事原來是要捂著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鬼捅了出來,這人家找上門和自己上門去解釋可是兩個概念。
這會,方二嬸也在人群裡,她轉了轉眼珠子,心裡將家裡那不成器的倆孩子罵了一遍,到底也不好再說什麼,她也迎了上去。
“她嬸,她嬸。”方二嬸叫著方怡彩她媽。
方怡彩媽朝著方二嬸望過去,臉上更是一陣陰沉,她恨不得將這人生吞活剝了。
·
方曉俏趕急慌忙的將人送到洋醫院那邊,那邊醫生也打了招呼。醫生見勢也沒耽擱,直接將人推到手術室去做手術了。
這手術一直做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