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手腕,李嬤嬤將信將疑,“那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別想著取而代之.....”
“我就是要取而代之!”康卿妧狠狠剜了她一眼,哪還有半分楚楚可憐的樣子,“李嬤嬤,您是長姐的乳母,她那身子骨能撐多久,您比我清楚,您要是想後半輩子還有指望,最好放聰明點兒,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不用我教您吧?”
李嬤嬤被她驚的眼珠子瞪老大,指著她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是不是想說沒了長姐你還有康家,你是康家的家生奴才,兒子又託梁戮的福,現在做了修水苦力的工頭之一,銀子大把。也因此,吃喝嫖賭他樣樣都佔了,逼良為娼,剋扣酬勞,偷工減料他什麼都敢,你覺得小公爺要是知道了這些,康家會護著你兒子呢,還是為了自保,把他推出去做擋箭牌呢?”
婦人只覺脊背發涼,短暫的恐懼之後,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這都是誰告訴你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著她的眼睛,康卿妧陰涔涔地笑了下,“你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只要記著,從今兒起,康卿婉的一舉一動你都得告訴我,你若是敢跟我耍花樣,我叫你明日就給你兒子收屍。”
“李嬤嬤當然可以忠心護主,豁出去把我今日的話都告訴康卿婉,”撣了撣衣裳,康卿妧湊近她耳邊小聲道,“我方才啊,好奇心重,拿著那些香料給藥鋪的人看了看,宮裡不可以用迷香長姐不知道麼,竟把這些東西給貴妃,是要算計陛下麼?陛下的龍體喲,也是隨便能算計的?”
事到如今李嬤嬤才知道,康卿妧是有備而來,她所拿捏的不只是自己兒子的罪證,還有自家姑娘和貴妃的罪證,前者是死一個人的事兒,找找關係,興許還能有別的說辭洗脫,可後者則是要誅九族的大罪,是她完全擔待不起的。
那個任人宰割的庶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大妄為,張牙舞爪了?
“是選你兒子還是選她,選讓她以韓夫人的身份清清白白地死,還是以罪臣的名義被處置,可就在李嬤嬤一念之間。”
婦人垂死掙扎,並不甘心乖乖就範,“康家倒了,你也跑不了。”
“所以李嬤嬤這是想魚死網破?康家不倒,與我有什麼好處麼?”
這下子明白了,康卿妧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要麼順她的意,要麼就大家一起死,反正她不會眼睜睜看著康卿婉穩坐這個位置。
.......
房間裡,略顯憔悴的少婦正籠著湯婆子歪坐在床邊,見李嬤嬤回來了,康卿婉問到,“怎麼去了這麼久,那小丫頭辦事牢靠麼?”
點了點頭,李嬤嬤撥弄著爐子裡的炭火道,“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她,若她有那個鬼心思,您也不會叫她去送香,是小公爺回來了,見了奴婢,問了問您的病,這才耽擱了。”
康卿婉隨即笑笑,“怎麼回來的這樣早。”
“大冬天的,獵場能有什麼,陛下也回來了,若是去了貴妃處,那香剛好用上,等到過年入宮的時候,她便不會再跟您絮叨抱怨了。”
“那就好,我這身子最近還可以,過年時隨夫君入宮去,該是很熱鬧吧。”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