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雙手合十向修者微微鞠躬表示謝意,隨後接過了裝著飯菜的食盒。看樣子聘兒還沒有醒,她走過去敲了敲聘兒的門,在外面叫喊了幾聲。
聘兒醒後,便要拿自己的飯食在自己房間裡吃,被姜皖拒絕。
“如今你我也沒什麼主僕之分,來我房中我們一起用膳。”
“這怎麼行呢,聘兒始終都是您的奴婢,要一直侍奉著您的。”
聘兒急忙擺了擺手,認為姜皖這樣做不妥。姜皖看著聘兒心裡既無奈又感動,不過她認定了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你若是不答應我,硬是要按著你的做法來,那你便不需要再認我為主子了。”
姜皖佯裝生氣,這下聘兒可是沒了折,只好答應下來。不過聘兒心中也是高興的,能有姜皖這樣好的主子,是她修來的福分。
待到午膳後,就又來了一位修者,她是負責帶姜皖和聘兒熟悉庵堂的。皇室庵堂的面積不小,姜皖和聘兒跟在修者後面走了許久。
“這裡是大殿,集體用過晚膳後庵堂的修者都會在此集結,誦讀佛法。”
姜皖點點頭,她須得記下這些路線,自己目前是來這裡修行的,要嚴格按著庵堂的規矩來。
“這裡是膳堂,早晨正午傍晚都會響起三次鐘聲,便是用膳的時間,到的晚了便不會有吃食了。”
聘兒此時有些苦了臉,吃飯還要定時定點,還要自己去搶,庵堂的日子這麼苦的嗎?
姜皖倒是不在乎這些,有固定的時間安排對她來說求之不得。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因為生意上的奔波,作息時間總是不規律,如今能有如此生活,倒是稱了她的心意。
從正午後走到日向西沉,姜皖和聘兒終於把皇室庵堂的每一處都走到了,一路上修者也把該注意的都和姜皖說了。
讓姜皖滿意的地方,就是她是從皇宮裡自請修行的,除了需要每晚在大殿裡誦讀佛經,其餘的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
“那從明日起,辛官女和聘兒姑娘就要開始修行了,貧尼告退。”
“大師慢走。”
晚上的膳食也是由修者送來的,聘兒看著清一色的素食,臉都垮了下來。
“都是素菜,我想吃肉啊。”
“難為你了聘兒,不過皇室庵堂即使是素菜也精心料理,又不是難以入口,你就忍耐忍耐吧。”
姜皖看著聘兒愁眉苦臉的樣子,確實是委屈了聘兒,不過等她找到了機會離開,就不需要再過這種日子了。
姜皖與聘兒開始了青燈古佛的修行之旅,而在皇宮之中的陸之行的神思卻總是往皇宮外的那人身上去。
“朕不明白,她為何一定要選擇離開皇宮,難道她以為在皇室庵堂的修行是很輕鬆的嗎?”
陸之行坐在御書房內看著書案上的燈火,大總管和近衛長戈站在一旁。大總管將拂塵搭在手臂上,鞠了一躬對陸之行說道,“也許辛官女是真的參悟佛理,一心向佛呢?”
“朕不相信那個女人能有如此覺悟,朕相信她不如幾日便要書信給朕,讓朕召她回宮。”
陸之行莫名其妙的自信很快就被現實打臉,姜皖在皇室庵堂生活得很是自在。這種不需要看人臉色的日子,讓飽受後宮摧殘的她像是魚兒回到大海,鳥兒飛上藍天一般舒心。
“主子,這些是緣離大師讓奴婢拿來的佛經,說是方便主子翻閱,主子就不需要去藏經閣了。”
姜皖接過來,發現正是她先前一直在藏經閣看的那本,那次不過是巧合下,她在藏經閣翻看被緣離大師遇上,她便與她交流了一些自己的心得。
“緣離大師與我可做知音。”
姜皖笑了笑,“下次遇到大師可是需要致謝了。”藏經閣很多經書都是孤本,所以一般不允許修者拿回去翻閱,緣離大師能做到此,也是對姜皖十分的照顧了。
姜皖在皇室庵堂的這幾天,發現雖說對平民百姓也開放,但是正因為會開放,所以會有許多會拳腳功夫的修者充當侍衛和巡邏者的角色。
她若是想帶著聘兒混入平民中離開也並非易事,不過不久之後皇室庵堂會開一場用於研修的交際大會,屆時會有其他寺院庵堂的人來。那個時候戒備就會鬆懈,全部的修者都會去參加大會,那時她與聘兒方可離開。
“她當真一封書信也沒有給朕寫?”
姜皖去了皇室庵堂,陸之行下令暗中觀察姜皖的人也因此轉移了陣地。下屬把姜皖的近況都彙報給陸之行,其中自然也說了姜皖有多喜歡修行的生活。
“她竟然一點都沒有不適應,可真讓朕意外。”
陸之行身為一國之君被打臉,自然心情不會好到哪裡去。大總管和長戈在一旁悄悄地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