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這些話可當真不是杜撰?”
“這些落雲軒的宮人也都可以作證的。”
王老將軍從林瑤的寢宮離開,準備第二日上朝時上奏陸之行,要捉拿姜皖。待到王老將軍離開,林瑤一改方才的神色,站起身走到宮門外看著不知為何再度陰沉起的天空。
“本宮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要怪只能怪你來得太不是時候了,姜皖。”
天空閃過一道霹靂,隨之而來的是滾滾悶雷。林瑤與元珠站在風中,她的帶著得意且陰翳的笑容,豔紅的妝面此時卻顯得她像是一尊煞神。
平日裡笙歌曼舞的貴妃宮,在陰雲環繞下像是來自地獄一般。皇宮,從來都不是什麼安寧的地方,平靜的豔陽背後便是無盡的風雲詭譎。
“主子,看來又要下雨了。”
聘兒看向被風帶動而發出聲響的窗子,曦嬪之死,讓後宮再次陷入一種無名的氣氛。姜皖此時正坐在桌邊謄抄佛經,突然的霹靂之聲驚得她手中的筆掉在桌上,宣紙被墨水染汙了一大片。
她心中總覺得不安,曦嬪的死,讓她有了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林瑤,是你出手了嗎?”
太后在佛前打坐,手裡捏著佛珠唸唸有詞。她緩慢睜開雙眼,“這後宮,又有人開始犯下罪孽,手染血腥了。”
入夜,雨便下了起來,院子裡的樹嘩嘩作響,姜皖在睡夢中都不禁眉頭蹙起,似乎是被夢魘困擾。
第二日,王老將軍果然在朝堂之上,提出姜皖有謀害曦嬪的嫌疑。陸之行自然是不相信姜皖會做出這種事來,畢竟他的屬下一直都在暗中留意著姜皖。
但是這種事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只得一直為姜皖開脫。
“朕覺得王老將軍不該如此魯莽擅自猜測,朕相信辛官女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陛下,老臣並不魯莽,而且也沒有要求陛下立即處死辛官女,只不過此案非同小可,一切有嫌疑的都應該先關押起來。”
“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讓落雲軒的宮人來說明曦嬪娘娘和辛官女之間作何關係,有無爭鬥。”
陸之行無奈只好和王老將軍一同前去落雲軒,並且叫出了姜皖和聘兒。
“陛下,曦嬪娘娘確實和辛官女一直不和,並且先前辛官女也曾暗中對曦嬪娘娘有過動作。”
姜皖聽了落雲軒宮人的話一時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知為何落雲軒的宮人要陷害她。她一直和曦嬪是合作關係,怎麼可能會有謀害她的嫌疑。
聘兒此時站出來大聲指責,“你們為什麼這樣信口雌黃汙衊我家主子,莫不是收了背後主謀的好處!”
聘兒本是無意的一句話,卻讓落雲軒的宮人心裡一驚,以為自己暴露了。他們確實是收了好處,林貴妃的好處。林瑤許諾,只要她們按著她說的做,就能減免在宮裡任職的時間,早日離宮回鄉。面對這麼大的誘惑,她們只能昧著良心對不住姜皖了。
“陛下,您看,如今您還要為辛官女辯駁嗎?”
姜皖看著陸之行,她搖了搖頭。陸之行皺眉,“來人將辛官女押進天牢,等待調查審判。”
姜皖雙目圓睜,心中暗罵該死,她就不該寄託希望於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從未相信過她,曾經沒有,如今更沒有。
先前夏雅涵還說陸之行的心中有她,她信了他的邪,這種心裡有她,她可是承受不來。
侍衛上前將姜皖雙手反剪到背後,“走一趟吧辛官女。”
姜皖臨走前看了陸之行一眼,眼神中滿是失望和冷漠。陸之行與她四目相對,隨後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主子!”聘兒看著姜皖被帶走立刻就急了起來,“陛下您要相信主子啊,她沒有害曦嬪娘娘!”
陸之行什麼都沒說,只對著王老將軍說道,“如今,您可是滿意了?”
“陛下能如此公正,讓老臣欣慰,不過莫怪老臣多嘴,能夠謀害皇嗣的女人可不是善類,陛下莫要被矇騙了,老臣告退。”
陸之行看著王老將軍離開的身影,臉色很是不好看,他知道王老將軍話裡的是什麼意思。聘兒跪在地上,請求陸之行能夠相信姜皖。
陸之行看了聘兒一眼沒有說什麼,帶著屬下轉身離開。
“等主子出來了,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那人許給你們的好處,你們也得有那個命去接受!”
聘兒站起身,被大雨打溼了的她,帶著滿腔的恨意對落雲軒的宮人們說道。落雲軒的宮人們自是心虛,無人接她的話茬。
聘兒對陸之行也失望了,她終於明白為何姜皖會對陸之行失去感情。
“既然陛下如此絕情,那能救主子的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