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親自熬的雞湯,自然是要嚐嚐。”姜皖心裡有一瞬間的悸動,卻也來不及細想,不知是什麼感情。
姜皖張口嚐了嚐,味道還算可以,雖然比桃依熱差了許多,姜皖也不是挑嘴的主兒,卻也不難下嚥。便一口氣全喝了。陸之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的笑,迷亂了姜皖的心神。
“若是讓別人知道陛下親自為我做宵夜,還受了傷,怕不是要誅我九族,而且估計長戈也得看我不順眼了。你把這盒藥拿過去吧,讓長戈幫你塗一下,過幾天就會好了。”
“皖皖,長戈已經睡了,再去打擾他不好吧。”在房頂偷聽的長戈差點打了個噴嚏,他活的太難了。
長戈今天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教導晤的武功,想來也是不輕鬆。
“好吧,既然長戈睡了,你自己塗也是可以的。”
“皖皖,我手疼。”陸之行委屈的撇了撇唇,可憐兮兮的把手往前伸伸,好讓姜皖看的更清楚些。
長戈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主子除了年幼的時候與夜親王關係甚好,兄弟情深,還是非常年幼的時候才對夜親王有過如此撒嬌的時候。沒想到對姜皖也會有如此的表現。
姜皖也明顯愣住了,低頭看著陸之行紅通通的手,上邊有些大大小小的水泡,還有些破皮。鬼使神差的,姜皖拿起了那盒藥膏,輕輕在陸之行手上塗抹著。
少年夫妻的十多年的相處時間,姜皖和陸之行一直都相敬如賓,還不曾有過如此柔情蜜意的時刻。陸之行頓時覺得,自己那十多年都白活了。
陸之行低頭看著細心為自己上藥的姜皖,一股柔情又湧了上來。用自己空閒的手幫姜皖捋了捋微微凌亂的頭髮,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也跟著變得有些溫馨。
皖皖,我曾經虧欠你太多,只想盡力的彌補你,如果我活著回來,你可願嫁給我。我定與你白首不分離,一生一世一雙人。
同樣撬牆角的御墨翎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把陸之行打一頓,討厭!居然又揹著他偷偷見姜皖,還動手動腳的。陸之行眼裡的柔情蜜意簡直都要把他這個外人給齁死了。
而姜皖卻毫無反應,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瞬間,她的心臟漏了一拍,手也頓了一下。
這一夜註定有人歡喜有人愁。
御墨翎吹了聲口哨,便有兩匹馬從不遠處跑來,站在御墨翎面前,哼哧哼哧的讓他撫摸。只一眼,陸之行和長戈就知道這兩匹馬的寶貴程度。
“這兩匹馬就當送你們的了,要不你還是給我立個字據,萬一你沒回來,我也好和皇上要馬錢,也不算虧,這兩匹馬給你們,可心疼死我了。”
陸之行和長戈的嘴角一同抽了抽,這個御墨翎可還真是……
“不用了,我們自己可以走,不勞煩了。”
“你可得想好了,外邊馬販子賣的馬可連它們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依靠這速度,等你們到雪山,一個月都該過去了,這店想來也該黃了。可要想好了哦!”
經過一番思考,陸之行立了個字據,便和長戈一人一匹馬,趁著夜色離開了。御墨翎收起字據,看著絕塵而去的二人,過了許久,似乎長嘆一聲,轉身離開了。
陸之行,我希望你回來,也希望你不回來。如若你不回來,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追求姜皖,毫無阻礙。但若是你不回來,姜皖會傷心嗎,會不會一直心心念念著你。
御墨翎第一次如此嫉妒一個人,當他是九五之尊的時候,御墨翎對他的地位絲毫不在乎,然而卻因為一個女人,御墨翎對陸之行起了嫉妒之心。
“罷了,我也君子一次,陸之行,若是你能平安回來,我願退居姜皖身後,暗中護你們一世周全,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否則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我也定要發動所有勢力,將你挫骨揚灰。”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御墨翎對著天上的圓月,呢喃道。
第二天一早,姜皖便起來了。總覺得心口有些空落落的,似乎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認真思索了一番,卻還是想不出來這究竟是為何。
“陸之行和長戈去哪了?”一個早上都沒有見到他們,姜皖還有些許的不適應。
“不知道,今早我以為陸公子他們還沒起床,我就去了他們的房間,發現空無一人,就連陸公子帶來的行李都不見了。”徐天悶悶的說道,他也感覺到了主子的低氣壓,不敢大聲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