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皖。”陸之夜苦笑著站住,看來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向他走來的窈窕身影,眼中似乎全是他,可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陸之夜,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錯?”姜皖生氣的用手指指著他,“你逃避我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你那天究竟為什麼甩袖而去!”看著陸之夜似乎沒有一點想要解釋的樣子,姜皖更加怒火中燒,“你這樣我怎麼想?公主怎麼想?你的禮儀呢?你的風度呢?都吃了嗎?”
“公主如何想,與我何干?”陸之夜看著姜皖的眼神悲傷而又無奈,“皖皖,我不逼你喜歡我,你也不要逼我不喜歡你。”
“陸之夜,我只是希望你能走出你給自己設下的陷阱。過去存在於過去,你卻活在現在。”姜皖苦笑著,“我愛陸之行,我們沒有一點可能。”姜皖轉過身,不想再與陸之夜探討這種事,“拿得起,更要放得下。”已經沒什麼好說的,她作為陸之夜的朋友,只能到這一步了。
姜皖盲目的在宮中轉來轉去,不知不覺已經夜色降臨,她靜靜凝望著水面,蓮花在月色下散發著瑩白的光芒。
涼風從湖面上吹來,姜皖有些涼意,轉身想要回長樂宮,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肘,往後扯了回去。姜皖眉目一凜,想要擺脫身後那人的控制,大叫起來,多次遇害的經歷令她神經十分敏感。
那人看她反應如此激烈,也有些驚訝,他輕聲說到,“皖皖,是我。”姜皖安靜了下來,抓住了她的人竟然是陸之行。
“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沒有一點聲音,嚇死我了。”姜皖捂著自己的胸口,這可不是假的,她真的差點被陸之行嚇死。“你們有武功的還真是方便。”她自言自語的嘟囔到。陸之行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幹什麼才好,怎麼跟姜皖解釋他跟了她一路,剛想出來就發現她轉頭要走。
“皖皖。”陸之行輕輕喚著她,姜皖覺得應該是夜色太朦朧,或者是月色太皎潔,陸之行的臉竟然蒙上了一層名為溫柔的面紗。是錯覺吧。溫柔的陸之行是絕不可能存在的。
“皖皖,我的字是行洲,你以後這樣叫我便好。”姜皖怎麼會知道,藏身在暗處的陸之行聽見姜皖對自己的表白,終於確定了姜皖的心意。
陸之行活了這麼多年,卻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在感情方面與姜皖一樣,是一張白紙。也因為如此,兩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互相傷害,陸之行當時才會不明白自己對姜皖的異樣究竟是什麼感情。
姜皖感覺自己陷入了陸之行的如水般的雙眼,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這都是因為陸之行的臉造成的。“都是臉,都是臉,都是臉……”她不斷對著自己自我暗示。
陸之行卻沒有給她冷靜下來的機會,月色如練,照著他心一片澄澈,“我陸行洲,不論過往,只求前程有愛人姜氏阿皖相伴,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行洲……”姜皖明知道自己想要的,陸之行給不了,可兩世加起來,也沒有被人如此珍重的放在舌尖,述說愛意。她牽起陸之行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眉眼彎彎,眼中滿是笑意。
“我的愛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姜皖珍重的說出了自己的諾言,她想到了自己兩世為人,想到了在冷宮時的小心翼翼,想到陸之行的小心眼,想到她對陸之行的避如蛇蠍。兜兜轉轉,卻還是這個人。“我願以明月為證,昭我之心。”
陸之行這幾天連上朝都是帶著笑意的,這可把長戈好奇壞了,他悄悄的問大總管,“你有沒有覺得皇上這幾天心情特別好?”
大總管悄悄撇了一眼坐在御書房,看著摺子都能笑著的陸之行,對著長戈點了點頭。
陸之行撇了長戈一眼,“長戈,你出去門外面守著吧,室內人太多了,有點悶。”
“是。”長戈帶著他苦瓜似的臉出了御書房。
“你過來,”陸之行手指勾了勾大總管,“我有件事情要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