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景象,頗為震撼人心。”
姜皖向著古老的銀杏樹走過去,踩碎了一地的光。
她站在樹冠下伸出手撫摸著銀杏樹蒼老的容顏,皇宮歲月更迭,唯有此處能讓她真切地感知到時間的輪轉流逝。
想起前世她站在欄杆外,看著的那棵銀杏樹,那時的她遠沒有如今這般觸動。她是真切地站在一處宮廷中,是宮廷萬千人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啊。”
良久之後陸之夜走上前,他不明白從姜皖身上逸散出來的是什麼樣的感覺,他以為她在悲傷。
“泠鳶姑娘?”
“多謝葉公子今日帶我來此,我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一時間情難自已,忽略了葉公子,實在是抱歉。”
姜皖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才是她太過投入了。不過這深宮之中能有這麼震撼人心 景色,竟是無幾人知曉。
“我自幼年時候就喜歡往這裡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帶人過來。”
陸之夜也笑了笑,沒有注意到自己話中的紕漏。姜皖卻是聽了進去,自幼便在宮裡,還能出入深宮。陸之夜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陸之夜看著姜皖的眼睛,才驚覺自己暴露了身份,便急忙說道,“我年幼時候是陛下的陪讀,便在宮裡住過一段不短的時日。”
姜皖點點頭,但是心中仍有疑惑。若是陪讀,與陸之行的關係定是很好的,可是她在原主的記憶裡,也沒能有過對他的印象。
“我帶你去別處看看吧。”
“好。”
陸之夜帶著姜皖離開,正走在路上,姜皖聽到有人叫她。
姜皖轉身看過去,發現是一直沒有與她再來往的夏雅涵。自從上次陷害的事情過後,她就不再像以前一樣相信夏雅涵了。那是永遠也無法消除的隔閡,也是姜皖心痛的所在。
“你怎麼在這兒?”
“路過而已,居常在有什麼事嗎?”
姜皖冷漠著神情看著夏雅涵曾經以為她是宮裡難得的良善之人,沒想到是自己看走了眼。她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於害過自己的人,她是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的。
夏雅涵被姜皖的態度整得有些尷尬,她方才遠遠看見姜皖,本想著離開,可是注意到她身邊有一男子,才主動湊了上來。
“這位是?”
夏雅涵看著姜皖身邊的陸之夜,問道。陸之夜從姜皖的態度得知姜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他便也不對夏雅涵有什麼好臉色,也是冷著臉。
畢竟一個常在,在他的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麼。
“我是誰與居常在無關吧,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陸之夜還沒等姜皖說什麼,便拉著姜皖的手腕離開。留下夏雅涵一人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
待到看不到夏雅涵了,姜皖回過神來把手抽出來。她不喜歡別的男人碰她,想起上次涼亭的時候她皺起眉來。
“男女有別,葉公子還是注意些。”
“是我冒犯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