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罈子又一罈子的酒搬進了陸之行的寢宮,待到搬了幾十壇的時候,陸之行擺了擺手。
“夠了,你們都退下吧,朕要和夜親王酣飲一番。”
寢宮裡的宮人都退了出去,陸之行拿起一罈酒,撕開酒封直接遞給了陸之夜。
“這裡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便不講究那些禮數了。”
“好。”
陸之夜也不推辭,提起酒罈就往嘴裡灌酒。
“怎樣,比起宮外的要好不少吧?”
“是啊,頗為懷念。”
陸之行和陸之夜開始你一罈子我一罈子地喝。陸之行問了許多陸之夜在宮外多年雲遊的見聞。陸之行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時不時的開懷大笑。寢宮裡傳出兄弟二人爽朗的笑聲。
陸之行和陸之行喝得臉色異常紅潤,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若是其他人看到了定是要驚掉了下巴,陸之行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皇兄,你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
陸之行又問出了當年的那個問題,當時的他沒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陸之夜提著酒罈的手一頓,隨後像是在回想什麼,良久緩慢地說道,“因為我當時真的很喜歡她。”
“為了一個女子,你連儲君之位都沒了,你真的覺得值得嗎?”
“你還是沒有明白,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了那樣一個人,你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
說罷陸之夜繼續喝酒,塵封已久的往事再次湧上心頭,讓他十分的不暢快。故人模糊的面容逐漸凝聚成姜皖的模樣。
他輕聲一遍一遍呢喃著,“泠鳶姑娘。”
陸之行聽了陸之夜的回答,愣住了。喜歡的人?陸之行的心裡突然出現了姜皖的模樣,想起了姜皖自冷宮那一次之後的每一次互動。
他迷失了,他晃了晃有些不清楚的頭,他即使是在酒精的催發下,也沒能去面對自己的心。
“皇兄,你可是喜歡今日在涼亭的那個女子?”
“你是說泠鳶姑娘?”
“嗯。”
陸之行不明白陸之夜為什麼叫姜皖泠鳶姑娘,但是他沒有問。
“是啊,我喜歡她,可惜今日我好像把她嚇到了。”
陸之夜苦笑著,“我實在是太思念她了。”
“你以前見過她?”
“我之前進宮來見你,出宮的時候就發現她在我的馬車上,她告訴我她是個飽受欺凌的無助宮女,我便將她帶出了皇宮。”
陸之夜開始回想他和姜皖的第一次相遇,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話語裡滿是喜悅。
“我向她隱瞞了身份,待她回了我的府邸。”
陸之行聽到這兒的時候眼裡就有著隱隱約約的火焰,原來姜皖竟然是上了陸之夜的馬車才出的皇宮。難怪那日侍衛都不曾見過她,她還跟自己撒謊是偷溜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