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母親的無情李牛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分明他們才是一家人,為什麼會這樣?
他想不明白,也沒有時間繼續思考,因為尖刀已經戳穿他的喉管,他所有的疑惑在這一刻終止。
鄒月看見李牛他娘往外面走,她的腳還是跛的,但是腰背卻逐漸挺直,走到門口她似乎想到什麼,扭頭看向鄒月,揚起笑容,說:“對了,我叫趙玲。”
不是李牛他娘,是趙玲,是獨屬於她的趙玲。
也是鄒月在梧桐樹上看到的趙玲。
這是第二天的夜晚,距離異區給的時間還有時間。
鄒月又去了後山,異端再次粘上她,只是今天似乎有些沉默,不如以往活潑。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對吧?”異端對她說。
鄒月只是沉默,她雙手插進兜裡,屬於關蓉的樣貌已經逐漸褪去。
“現在不說出來是鍛鍊他們?”異端再次說。
鄒月走到廟宇門前坐下,她問異端,“我思考著你似乎沒有給我們準確的時間。”
每個在容納自認為合適的人數的時候會選擇關閉,也會給人類掙扎的機會,當然如果你掙扎不夠,那麼等待的就是死亡。
如果說這是天道留下的一線生機,鄒月更想稱之為屬於人的一點良知。
或許是良知,或許是戲耍,總歸人類不會一敗塗地。
“我想給的時間其實很長。”異端聲音溫柔,帶著一絲絲的期盼,“我給你們的時間是五年。當然這個時間並不包括其中的男性群體。”
男性群體在元壩村的下場只有死亡,活不過三天。
而女性還能結婚生子,還能苟延殘喘。
鄒月的表現太過於出色,這讓她欣喜萬分,也願意現身和她聊天。
她的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神秘力量,這種力量溫和,似乎能溫養世間萬物,其中也包括成了怪物的他們。
鄒月望著暗沉沉的天色,她說:“給他們五天時間吧。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他們。”
異端笑了聲,“你倒是捨得。”
她還以為鄒月是聖母呢。
“誰也無法保證五年後是什麼光景,他們需要鍛鍊,而不是時間的蹉跎。”
這天后的鄒月沒有出現,元壩村的村民只當她死了,也沒人過問李牛為什麼會突然失蹤。好像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李牛這個人一樣。
一直到第五天的清晨,鄒月這才現身,龍成、段宣、姚唯唯、關蓉,四個人一個不少。倒是令人欣慰。
對於鄒月的失蹤他們也想問,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似乎思維保護機制在阻止他們過多關注鄒月的事情。
“找到答案了嗎?”鄒月靠在圈椅上,她容色冷淡,似乎已經漠視這些人的生命。
段宣頷首,“我們調查到李牛原本有個姐姐李茹,在五年前墜崖死亡。她是這三個村子中唯一的一個大學生,但是被元壩村的人逼著嫁到村裡,逃跑的時候墜崖。我們還調查到李茹小時候失蹤過三年,在十二歲的時候才回到元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