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之前經過的大殿那種喧鬧,裡面的人或認真觀察著牆上發光的蟲子或獨自沉思,交談的人也都是把聲音壓到最低,大概是害怕驚動這些“天書”,記得獨孤瀧泫之前說過,四卷天書有兩卷是關於妖族的,另外兩卷涉及到的是人族的修行,不知對這處的解讀有什麼眉目了沒有。
大殿裡只有獨孤瀧泫往這邊看了一眼,又繼續聽清齋說著什麼,李停杯和一個大概是五蘊火丁的長老交談著,看情形似乎正歡,這一天一夜下來鄭炎多多少少也有些感覺,這次所謂的共同參悟天書其實就是一場拉攏,或者結盟,只是這些人有多少會跟著李停杯獨孤瀧泫這麼兩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去對抗遠賢那樣一個妖祖?當然不可能!難道堅定支援李停杯的除了鳳儀還有別人?
這時鄭炎忽然看到獨自佇立在那裡的伍天秀,很難不讓人注意,很快便又注意到和他一起的那個同齡人,此刻正站在一個角落饒有興趣地看著大殿裡的這一切,當兩人目光交匯的時候年輕人先是一愣隨即微微點頭,然後便看到了鄭炎身邊的星緯,瞬間眼神便滿是光彩,比之前見到星霜還熾烈,看氣度也是文質彬彬,不會也是個色胚子吧?額,也不算,這傢伙的眼神裡透出的只是純粹的欣賞,很純粹,和裝樣子的葉青城有一拼,絕不是之前劉天燈和周平蕪那樣的貪婪和佔有慾。
看到這兩個年輕人鄭炎自然開始尋找昨晚宴會上見到的那個老人,可能是太嶽的大人物的老人,至少是一個不弱於遠賢的高手,天階修為肯定是了,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老人正和鳳儀在一邊輕聲說話,難道說現在支撐昇陽山的只有這兩位了嗎?太嶽又有什麼目的?
鄭星曄示意鄭炎自己照顧自己,然後往鄭玉嬋他們所在的人堆走去,鄭炎看向星緯,星緯柔媚一笑表示隨便,
於是兩人便先看起了大殿裡的這些發光的蟲子,也順便聽了些人們低聲議論的內容,原來已經知道這處天書是關於人族的修行,具體可能是巫蠱之術,不過清齋也很篤定地說對於人和妖的修行並沒有明顯界限,鄭炎不由看向身邊的星緯,星緯正伸出玉指捏起一隻蟲子仔細端詳!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有蟲子的活動軌跡都對應石壁上陰刻的紋路,絕不越界出軌,這些蟲子無疑都是活的,它們存在了多少年?等等,星緯,你沒看其他人都小心翼翼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嗎?你怎麼直接上手了!鄭炎趕忙挪了挪把星緯和其他人隔開。鄭炎身形高大,雖然和星緯一般高但更壯實,還是勉強能擋住一些,
“星緯,發現什麼了嗎?”,
星緯嫣然一笑,往鄭炎這邊靠了靠幾乎是耳語,“真是活的呢”,
鄭炎無奈,把她的手拉回來放掉了蟲子,
星緯看了一眼周圍,又悄聲和鄭炎耳語道“我們去別處看看吧,這裡沒什麼意思”,
鄭炎自然無不可,先過去和鄭星曄打了個招呼,鄭玉嬋和獨孤瀧泫都在認真聽清齋講解,鄭炎便沒有打擾她們,於是兩人出了大殿,沒注意到身後有幾道目光一閃而逝。
其實這邊除了一條架空的石橋洞口兩邊又各有一條貼著石壁開鑿的羊腸小路,勉強夠一個鄭炎這樣寬的人行走,對於女子倒是正好,只是下面就是幾十丈的深澗,澗底又是滾滾岩漿,而且還有那麼多異獸,想來也沒幾個人會去,星緯拉著鄭炎徑直往左邊去了。
“鄭炎,你想知道里面天書的內容嗎?”,
星緯一邊走一邊還回頭和鄭炎笑著說話,鄭炎只得替她留心前面的情況,一邊隨口問道“你能看懂?”,
“看不懂!”,星緯很乾脆承認,隨即又笑著說道“不過我知道大致內容,是一個完整系統的巫術,確實很有價值,要是真能解讀出來絕對可以打造出一批巫醫”,
鄭炎記起之前在龍門地宮聽到的關於巫師的劃分,也不知道星緯嘴裡說的“巫醫”是不是那種真正的巫師。
“那些蟲子都是用來給人治病的蠱蟲,你肯定疑惑它們怎麼是活的,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生生不息,那裡面估計上萬只蟲子都是不同種,你信嗎?啊...”,
星緯一邊說話一邊走路,一個不留神差點失足掉落,鄭炎在她腳將要踩空的時候就出手攬住了那條水蛇似得腰肢,星緯也趁勢緊緊靠進鄭炎懷裡,一手攬著鄭炎的脖子一手拍著胸脯還轉頭一臉心有餘悸地看著下面,
鄭炎只得先停下來,兩人就這麼靠在石壁上又相互攬在一起,旖旎自然不用說,只是懷裡的女子又是一臉挪耶是怎麼回事?
“生生不息就是繁衍,不過這些蟲子可以自行繁衍後代,也就是雌雄同體,真沒意思,是吧?”,
近在咫尺吐氣如蘭,額,溫香滿懷嬌軀凹凸有致,鄭炎很平靜,除了有些臉紅。
“其實這麼說也不準確,它們不是在繁衍後代,是蛻變重生,在石壁提供的保護和能量供應下自身維持一種迴圈之下的平衡,我剛才拿出的那隻蟲子用不了多久要麼死掉要麼重新蛻變,因為它之前的平衡在脫離石壁束縛的時候就被打破了”,
鄭炎向兩人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問道“有人嗎?是誰?”,
星緯明媚一笑,“誰知道呢,大概是哪個色狼想來謀殺你再把我強佔了去吧”,
兩人又開始往前走,鄭炎不服道“為什麼就不能是女子,嗯,把你謀殺了強佔我”,
星緯輕笑出聲,又轉身說道“鄭炎,你肯定能吸引不少女妖精,至於人類可能就沒那麼搶手了”,
鄭炎也笑著說道“那也好呀,能一起過日子就行啊”,
這次星緯沒有轉身,只是似乎隨口輕聲應著,“真的行嗎?”,隨即又停下來看著鄭炎,想了想笑著說道“人妖殊途,如果強行在一起雙方必然都要拋棄很多東西,很多時候彼此在最開始的時候被情愛衝昏了頭都不能預見可能讓步和捨棄的東西到底對自己有多重要,是不是超出自己的底線,等到了真正需要作出抉擇的時候才驚醒,原來我們的結合是錯的,而不會想到這種事本沒有對錯,只是捨得的問題”,
鄭炎神情怪異,試探著問道“星緯,你經歷過?”,
星緯先是一愣隨即羞嗔不已眼神嫵媚撩人,“呸,你才經歷過,活得久了自然見得多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你和我們說的那一堆一堆的大道理都是你親身經歷總結出來的?”,
鄭炎沉吟道“我那是看書和聽過來人講學到的,你...”,
“我就不看書嗎?你嫌我粗鄙?”,
星緯“怒目而視”,還有些“委屈”,鄭炎只得告饒,星緯嫣然一笑不經意又往後面看了一眼,鄭炎眼神詢問,星緯只是沒任何表示。
峭壁上的小路基本一直在向下,自然是越走越熱,星緯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懶得抵禦,雖然不至於香汗淋漓但單衣差不多都已經黏到身上,體態本就曼妙豐盈,更是有種呼之欲出成熟的風韻,這會兒就更別說了,鄭炎慶幸自己對女色一直沒多少強烈的感覺,也可能是一直以來注重控制疏導,或者就是太年輕經歷淺,實在不理解世人所謂的“慾壑難填”還有什麼“色令智昏”“貪戀酒色”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終於走到底,腳下就是流淌的岩漿,氣味到沒有書上說的那種刺鼻,星緯蹲下身把素手伸進岩漿攪了攪,再把手抽出來的時候仍舊晶瑩如玉,還在鄭炎眼前晃悠,明顯是在炫耀,鄭炎哼了一聲也把手伸進去,只是很快便皺起眉頭,星緯見狀趕忙要把他拉上來,結果隨著鄭炎手被拉出,手裡面還抓著一個嬰孩樣子的...活物!?,只是這小傢伙渾身通紅佈滿岩漿,正像一個嬰孩一樣哭鬧,只是沒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