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力量和修為應該弱於李玄真,再加上九條巨蛇從四面八方襲擾,眼看已經出現不支,雙臂更是顫抖不止,臉上既是驚奇又是饒有興趣,不知是藝高人膽大有脫身之法,還是有強援在側讓他有恃無恐。
兩個女子想來是不想肆虐的氣機水浪波及到精舍這邊,從一開始就把戰場控制在遠處,不過鄭炎依稀聽到那個傢伙在打嘴炮,說一些輕薄的話,面目實在可憎。
懷裡的緋兒似乎終於完全清醒,看著不斷落下的水柱很不高興,隨即又看到遠處的戰團,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更不高興了,只差寫著“我要揍人”的字樣,然後小丫頭就掙脫出鄭炎懷裡,力氣大的驚人,鄭炎想拉住結果抓了個空,小丫頭已經直奔戰場而去,鄭炎顧不上自己修為低下,也跟著跳出走廊踩水追去。
小丫頭步子越來越快,同時手中多了一把牛角鎦金钂,從姐姐頭頂高高躍起舉钂向年輕人頭頂砸下,居然不是刺,真夠霸氣的,下一刻鄭炎便被已經瞬間擴散到眼前的狂暴水浪給衝飛,根本堅持不住,比李玄真第一次出手還劇烈的爆炸!
李玄真不知何時出現在後面,抱住了倒飛不止的鄭炎落在精舍頂,接著柯婷微也飄落下來,兩個女子渾身溼透都是滿臉無奈,鄭炎擔心小丫頭,一直看著剛才爆炸的地方,水霧落下,只見小丫頭正不斷用鎦金钂一下一下把那個年輕人砸進地下,周圍的水保持著一個十幾丈的圈子無法恢復原狀,因為每一次鎦金钂落下都會釋放出一股氣浪把水推開。年輕人似乎帶著防身法寶,身上裹著一層金光,只是金光越來越稀薄,眼看快要潰散。
“還好把戰場控制在外面,否則精舍又要被緋兒毀一次了”,只聽旁邊的柯婷微輕鬆說道,好像是如釋重負一樣,
另一邊的李玄真點頭,鄭炎不知該作何表情,“你們剛才原來是擔心緋兒?我還以為是強敵,到底什麼情況?”,
柯婷微笑道“這個人叫關雲波,是太素的人,一年前開始來找麻煩,說是要拉著六合鎮的人去外面做一番大事,自然就找上我們的麻煩了,前幾次都被他的同黨救走,這次正好趕上溪姐她們都不在,看來只能打一頓了事了”,
正說著,年輕人身上的光罩終於破碎,緋兒倒顯得有些猶豫了,忽然兩邊各衝出一個身影,一個拿著一把長杆鐮刀,一個拿著一把雁翎刀,一邊防備著緋兒一邊把陷進淤泥裡的年輕人拽了出來,似乎對緋兒說了什麼,然後三人快速遁走,鄭炎注意到更遠的地方站著兩個人,居然還認識,一個是之前見到的丁離,另一個是那個叫錦環的紅衣女子,這女人似乎對自己怨念很深,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鄭炎沉吟道“六合鎮上的人似乎被說動了”,
柯婷微眼中有些憂慮,招呼緋兒回來,想了想說道“那個人身牛頭拿著鐮刀的是江山,人身鳥面拿著刀的那個叫肖飛,他們倆確實一直不*生,也是長久以來一直都不能化形完全,心裡生出了浮躁,太素肯定許了他們什麼條件”,
鄭炎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對觀丘司摘丘司這兩個地方一直沒什麼好感,也就不想牽扯進去。緋兒已經回來,拎著牛角鎦金钂站在鄭炎面前居然一臉靦腆,鄭炎好奇接過這把武器,結果差點掉了,雙手試了一下,感覺最起碼有三四百斤,這小丫頭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柯婷微笑道“別看身量小,緋兒能化成人形就說明修行已經完成突破,是實實在在的地道境界,像江山和肖飛那樣不是說弱,只能說力量的構成比較單一,對修行的理解也還有欠缺”,
鄭炎忍不住捏了捏小丫頭的手臂,肌膚粉嫩柔軟吹彈可破,哪有一點任意使用幾百斤武器的樣子,忽然意識到正被人看著,是姐姐玄真,鄭炎不禁有些尷尬,柯婷微開始用晶球清理走廊上的水漬,李玄真忽然問道“你對精怪是什麼態度?”,
鄭炎聞言一愣,隨即有些恍然,搖頭道“沒什麼態度,其實你是想問朝廷對精怪妖修的態度吧?我覺得這些年好像很寬鬆,你可能不知道,朝廷現在很少對某個群體採取統一的措施方針,即使對魔修也是儘可能就事論事,不再是見一個撲殺一個,你肯定也知道,在朝廷看來,魔修的危險要比你們妖修的危險更值得嚴肅對待”,
李玄真認真看著鄭炎,似乎在想著什麼,片刻後嫣然一笑轉身離開了,鄭炎有些呆滯,身邊的緋兒嬌憨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下午快到飯點的時候外出的幾人陸續回來,鄭炎注意到澹臺鳳和柯婷微衣服有些不起眼的破碎,難道也遇到什麼對手了嗎?他們這樣級別的高手又是怎樣的對手?一路走來所見之人好像只有自己境界最低,一味壓制境界增長真的好嗎?煉體還不行嗎?不得不說鄭炎心思有些動搖了。
吃飯的時候只是說了下午精舍遇襲的事,外面的事沒人說起,鄭炎琢磨著明天必須回到驛路繼續北行,也就拒絕了澹臺溪去六合鎮遊覽的建議,一直在路上走著很難修行,還是要儘快到族地再說,而且還有伴侶的事,早去早做打算,找爺爺看有什麼應對之法,這才是關鍵。
晚上和澹臺鳳睡在一間屋裡一直想著白天的戰鬥沒什麼睡意,很震撼,到現在還有些心潮澎湃,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那樣的神通修為?
“你就不好奇是誰讓我帶你來這裡的?”,原本以為已經睡著的澹臺鳳忽然出聲,
鄭炎奇怪道“幹嘛搞得這麼神秘?能說就說唄”,
澹臺鳳似乎笑了笑,聲音有些輕飄,“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以前不知道,後來知道了不願把心思浪費在這種事上,現在居然有些好奇了,本來是想聽你分析一下,最近才發現你知道的還沒有我多,還是算了吧”。
鄭炎滿心無奈,您是睡不著隨便說點什麼打發時間嗎?“我都不知道和誰定的娃娃親,說什麼呀,以前沒人和我說,現在還是沒人說,不會又是關係到什麼大事吧?”,
澹臺鳳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屑,然後就沒然後了,鄭炎心裡哀嘆,這樣一來更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