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肖看著那個軍師很久很久,他卻看得入神,頓時想起了什麼,他憋了很久才逼出了幾句話。
“沒想到,真的是你,叔曠。”妘肖特別失落地瞑視著那位軍師,咬著牙關,嘴唇抽動,握著拳頭,全身拘謹。
“這不是我的好兄弟子兼嘛,哦,不,是曾經的好兄弟。”那個軍師冷冷一笑,表情冷漠,假情假意地向妘肖問候。
這個軍師,就是叔曠,是妘肖曾經的好朋友,最後兩人反目成仇,從此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也積下了很深的怨恨。
叔曠奸笑著,繼續說:“不過你現在改名了,我知道,加入冥武人的將士都要改名,前面加上妘字,我應該叫你妘肖啊,我想,采采看到你這樣,會很高興吧。”
妘肖一聽到“采采”這個名字,他就更加地激憤不已,完全控制不住情緒。
禹錫看著妘肖,那神情驚愕不已,他內心疑問特別多,妘肖並不想說,直到妘奢告訴了禹錫,他才恍然大悟。
“我大概也能猜到,妘肖想跟你一起來,他大概知道叔曠就在這裡,沒想到結果就……”妘奢很平靜地講給了禹錫和米諾娃,他們兩人很細心地聆聽,還時不時窺視妘肖的表情和動作。
然後妘奢把目光轉向妘肖,故意提醒他一下,說:“我說得對吧,妘肖。”
而妘肖只是微微點點頭,然後面朝禹錫說道:“妘奢說得沒錯,這就是我跟著你的目的。”
“我當時從飛行儀器傳送的資訊中見到了一個畫面,裡邊出現了一個身影和叔曠很像,那時候我就抱著賭博的心理去看看是不是他,結果猜中了。”妘肖眼眶有些溼潤,過於激動,也過於悲傷,但他還是紋絲不動。
“沒錯,子兼,好久不見了,老朋友。”叔曠張開雙手,放聲大笑,表情自然,消除了任何的情感雜念,徹徹底底的一個冷血麻木的魘。
“你讓自己墮落成了魘,在齊諧當起了軍師,與整個冥界對抗,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妘肖十分悲憤,仇視著所有人,他大聲吶喊著,句句沉重扎心。
“墮落?墮落的不是我,是這個冥界,是那高高在上的皇靈。”叔曠慢慢走在石拱橋上,朝著妘肖的方向迎面而來,他那冰冷邪氣的眼睛注視著妘肖,然後繼續說:“皇靈的統治就要結束了,是時候易主,改朝換代了。”
“妘肖,別再心慈心軟了,這個人已經不是你認識的好朋友叔曠了,它現在是魘,我們的敵人,你忘了冥武人的誓言嗎?”妘奢走上前去,一直在一旁極力勸誡妘肖,因為他知道妘肖堅持跟著禹錫來這裡的目的,叔曠是妘肖心中扎得千瘡百孔,血流不止的刺。
“我們真的回不了那時候了嗎?”
“哼,那時候,回不去了,我們不再純真了,現在留下的,只有仇恨和眾叛親離。”叔曠語氣特別重,惱怒的他控訴了曾經不堪回首的過去和改變他的想法,現在妘肖和叔曠徹底反目成仇。
心寒的妘肖知道這一切無法挽回,禹錫和妘奢都拍著他的肩膀,想提醒他振作,米諾娃雖然認識他不長,但她從這件事看出了妘肖是個性情中人,也給他一個鼓勵的點頭。
禹錫走在了叔曠的面前,雙眼死死盯住他,很輕視地說:“我不管你們的過去怎麼樣,我只想跟你們說,我只是來救人,救了人就走,你們要擋道,我們也不會就此罷休。”
禹錫這些話讓所有人心裡踏實,臨危不懼面對這一切。
叔曠看到了禹錫那惡狠狠地面孔,自己莫名地笑了,然後對著禹錫說:“哈哈,原來是閻摩啊,好久沒見到了啊。”
叔曠戲謔著說“好啊,那我就好好觀賞你們這出逃亡大戲吧。”
叔曠說完,往後退去,然後下達命令,一個眼神,在旁邊抽出武器蠢蠢欲動的朵亞奈和桑馬上往前衝,惡靈和魘嘩嘩嘩的緊隨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