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諧在炎洲的大軍已經漸行漸遠,那長長的行軍長龍也能見尾了,那個神秘人和禹錫躲在一棵碩大怪異的大樹下,他們偷偷瞄了幾眼,等到大軍走了之後,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走出大樹。
禹錫轉過頭看著那個神秘人,二話不說,迅速把那神秘人的帽子掀開,神秘人猝不及防,速度沒有禹錫的快,神秘人嚇得縮了一下頭,一臉愕然地看著禹錫。
“裝什麼神秘啊,脫下來吧,讓我看看真面目。”
“喂,你幹什麼啊,我在執行任務。”那個人瞪著眼睛,懊惱地斥責禹錫,嘴裡嘟嘟囔囔的。
“就我們兩個躲在這裡,怕什麼啊!”禹錫滿不在乎地說著。
冷淡地回應禹錫,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
原來,這個人就是冥武人妘肖。
“好了,是時候幹正事了。”禹錫伸了伸懶腰,跺著腳運動運動筋骨,起身就是往敵軍的方向走。
“嘿,你要去哪裡,現在冥界哪都不安全,況且我們身處兩大勢力對峙的交界處,稍有不慎分分鐘命都沒了。”妘肖捉著他的手好心相勸。
“我有很急的事情必須儘快完成,無論在哪裡,我都得賭一把,鋌而走險不可。”禹錫擺擺手,一臉無畏地往前邁去。
他總喜歡背對著別人,是一種為了掩蓋自己的想法和情感的方式,總是默默一個人承受,內心是很希望能夠找到自己的朋友,甚至是隻剩下靈粒子,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也是這樣離他而去,算是快要被殺了,也會奮不顧身地拯救他。
妘肖見到禹錫深沉地轉頭離開,他多看了禹錫的背影,不僅覺得他背影沉重,而且總覺得他似曾相識,半響過後,妘肖叫住了禹錫。
“嘿,我覺得你很熟悉,你是不是曾經當過黑司空?”妘肖說出這句話,禹錫停下了腳步,周圍突然安靜,連空氣也感覺像凍僵了一樣,看到禹錫止步不前,妘肖嘴角稍微上揚,想試探試探禹錫。
只見禹錫緘默不言,妘肖當是預設,他繼續說著:“現在的冥界可不是以前了,哪裡都沒有你容身的地兒,要不跟我一起走吧,我知道哪裡安全。”
禹錫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感覺自己內心焦灼不安,他沒能擺脫過去,也沒想否認妘肖的揣測,但他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唯有捏著拳頭沒有絲毫表情來掩蓋自己的情緒。
“這裡是交戰邊界,這裡只有破碎的大地和死寂的廢墟,不會再有人的了,跟我走,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所有人都逃難於那裡,說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人。”妘肖眯著眼睛,抬起頭拍拍自己的胸膛一臉肯定。
可沒想到,禹錫站了半會兒總算有回應了,他轉過身面向著妘肖,突然很委婉的說:“我想找一個人,你能確保所有冥界的靈體都在你說的地方?”
“放心吧,我有辦法幫你找到人。”妘肖蘊藉地說著,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的那種溫柔地笑容面對禹錫,也為此讓他消除隔閡,取得彼此信任。
禹錫眼見他這麼自信,鬨堂大笑起來,很幽默地說:“那,你口中的‘極樂世界’怎麼走,能帶帶路嗎?”
“跟我來吧!”妘肖笑對著禹錫,他帶頭走回頭路,只見他響了一聲口哨,緊接著就感覺到一陣震動,而且這震動十分猛烈,一匹全身青色火焰的烈馬出現了,他的背後還拖著一輛造型獨特的轀輬車,這麼炫目的豪華馬車讓禹錫驚歎不已。
“你不是說在邊界嗎,你還這麼招搖,魘才剛離開。”禹錫疑惑地說著,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妘肖,也為他做事的不謹慎感到無法理解。
“呵,我這樣已經很長時間了,放心吧,這坐騎隱蔽得很,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的,快上來吧。”妘肖指揮這自己的馬停下,馬兒的蹄子一直在跺著地下的泥土,時不時發出嘶嘶嘶地聲音,昂著頭馬嘴總是會噴出青色的火焰。
妘肖一隻腳踏在轀輬車的踏板上,另一隻腳支撐在地,使勁和禹錫招手,招呼他快點過去,禹錫沒辦法,只好上了馬車。
沒想到的是,這馬一個猛掉頭,車子整個來了一個完美的漂移,一聲馬嘶,策馬奔騰,順帶著青色的火焰隨風飄蕩,車內的人感覺到傾側,由於慣性身子貼在車壁內,一眨眼功夫,馬兒就賓士在這片大地上。
禹錫掀起遮住視窗的帷帳,他看到了車外的風景,堪稱悲涼,這裡死寂沉沉,到處是殘垣斷壁,山河破碎風飄絮,那巍峨的直入天空的山峰如今光禿禿地沒有了色彩的裝飾,只有嫋嫋煙霾,那無法彌滅的在世前的記憶和意識垃圾在天空中飄過,天空如今變得沒有了以前的晴朗日麗了。
禹錫只是安靜地望著窗外,內心深處十分的沉悶和壓抑,剛才面對妘肖只是表面上的輕鬆,但實際上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內心。
過了幾個尤立(為冥界的時間單位,相當於物界的時間單位天)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