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哥只用一天工夫,便把李算的所有佈置摸得門清,燈光啊,攝影啊,買那些裝置啊,這哪裡是要拍電影?這是要創造新秩序啊!
所以見到李算的第一時間,他便毫不客氣地大罵出口。
“你要死啊?”
“向死而生嘛。”
面對久哥,李算臉上帶笑,再次提出邀請:“我這正好缺一個外聯製片,哥,想想?”
久哥像是被貓看到的耗子:“想個屁,你要死別拉著我。我告訴你,這個戲拍完,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真不至於。久哥您怕什麼啊?這麼多年風裡雨裡都過來了,哪能被一燈光嚇成這樣?您放心,我這人分錢一向講究。”
久哥只給了一個字:“滾!”
其實也不怪久哥反應這麼大,他本以為這電影是個扶小楊導上位的‘政績工程’,結果生生讓李算幹成了製片革命的‘燎原之火’,別的不說,想挑戰燈爺地位,你最少也得有個電視臺吧?
是,華夏的電視臺都是國有,但你至少也得是導演吧?
就是電視臺,也只敢在綜藝節目上用韓國製作團隊,那綜藝的導演,都得找個血統純正的華夏人。
“哥,您跑不了了。”李算還是滿臉帶笑,但那努力讓人如沐春風的模樣是真噁心。
久哥斜眼看著他,心思著你小子什麼意思?不就是在你這電視上掛個署名嗎?我怕屁!
結果李算告訴他:“除了咱的電影,我還給您找了一個綜藝,再加上一部電視劇。您放心,都是在網上放的,那幫幹盜版的您也知道,但凡您的名被掛上去,那都下不來。”
哎喲……久哥只感覺頭暈目眩,這意思是我不入夥,你就噁心我是吧?
行!
老子又不是沒有殺手鐧!
幾乎所有合約中都會有不可抗力條款,在遇到戰爭,瘟疫,災難等不可抗力的條件下,乙方將不能完成合約,也不需要賠償。
久哥從床頭櫃翻出一本病歷,直接交到李算手裡,擲地有聲地說出三字。
“我有病!”
李算的笑容收斂了,這一招他用過,該不是從久哥這傳出去的吧?他翻開病歷本先是檢查醫院公章,而後是看醫生簽名,最後才是檢視醫囑。
什麼神經衰弱啊,睡眠不好啊,高血壓啊,t波短啊……林林總總的十多項,都指向最後一個結果。
‘建議休息,調養。’
“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你都不知道,就你這戲,我外聯的時候連酒都不敢喝,哎呀,真不行了。”
久哥捂著肚子原地坐下,都沒說上床上坐著。李算心思要不是第一次見你那天,看你房間裡出來三姑娘,這醫囑還真能證明你病弱膏肓。
他蹲在久哥面前:“哥,你放心。哪怕你走了,我也給你弄張照片放在現場。‘我們永遠銘記您’,我給您放片頭,獨屏。”
久哥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不寒而慄。
標間樓層,萬籟俱寂,從一號房到十二號房方向,是小眼睛面板白的韓國人,從十二號房到二十四號方向,是五大三粗的華夏燈光。
樸哲浩瞪圓了小眼睛和麵前剃著卡尺,一臉橫肉的老姚對質,粗看之下,老姚這邊的傷要多一些,因為韓國人他打架撓人,所以華夏這邊,幾名最強戰力是滿臉血絲。
兩夥人中間站著久哥市場帶在身邊的武行,人人都是小平頭,一身健壯的肌肉,沒辦法,這年頭出來行走江湖,身邊肯定得有能打的。
電梯到了,李算跟久哥從電梯裡出來,從老姚的隊伍中向著對峙的現場走去,路過這些擋路的燈光時,人人都念叨一句‘久哥’,畢竟在楊導的組,跟久哥已經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