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靈犀’
這個成語通常被用來形容情侶間的默契。
但男人和男人之間,不分年齡大小,不問財富背景,不管學問高低,更不論天南地北,用‘一丘之貉’這個詞兒來形容,也許更合適。
家門口,敲門是不可能的,因為揚冪不讓,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門裡的動靜,表情十分精彩。
有熱鬧不能不湊,更何況是自己的熱鬧,李算跟著她一起把耳朵貼上去,然後聽著門內傳出的意義不明的聲音,看著姑娘的表情。
揚冪不樂意了,因為李算的態度她不懂,她用口型問。
‘笑什麼?’
李算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聲說:“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痛快點。”
“我怎麼覺得你特享受呢。”
李算笑了。
“你不懂。”
“對啊,就是不懂,才要問啊。”
“男人吧,挺奇怪的,在女人面前一個樣,在同性面前又是另一個樣。”
“你就說我爸表裡不一唄。”
“不是,他老人家一直都那樣,只是你們不知道。”
揚冪才不聽李算胡說八道,當父女二十多年了,誰能比她瞭解她爸啊?
她說:“你真聽我的?”
“嗯,你去打前站,我隨後就到。”
楊冪不樂意了:“你就不擔心,我捱打啊?”
李算笑了:“第一次見面,你爸就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小時候教育教育你行,長大了就不可能跟你動手了,要不然,他當初對我就不會下那麼狠的手。”
揚冪摸著李算的腦袋,懟了一句:“這孩子,長得挺漂亮,可惜啊,被打傻了。”
李算只是笑。
“我開始覺得你是算計我爸了。”
“不是算計,是見多了。”
“咱倆同歲。”
“那我就是寫多了。”
“你就寫過兩三個劇本!”
“沒辦法,我隱藏屬性是天才,一點就通。”
揚冪不貼耳朵在門口了,她深深呼吸:“你去安全通道等著,等我信兒。”
李算想說什麼,但還是沒說話,湊過去親了一口姑娘的額頭,然後走到通道一邊的時候,還回頭用口型說。
‘加油!’
進了安全通道,李算就想要抽菸,但還是沒捨得對自己下這個手。他想起波伏娃寫的《第二性》,那是分析男女差異的經典之作,就是可惜,寫書的時候,她還是個女人,所以有些地方,不如華夏先賢們想的透徹。
女人啊,自古以來就被用花來形容,這個花兒說的可不單單是漂亮,更說的是嬌嫩、脆弱、易損壞,也不好保養。
而且,花,用來形容是漂亮女子和風塵女子。前者說華貴,後者就是單純的視覺享受了。
現在盛世繁華了,漂亮的花多了,但有太多經不起風吹雨打,又太多經過風吹雨打,就不漂亮了。
李算又想起了燕京的雪,那時候他在張老師家幹活兒,偶有一日,看到落地窗外的花園裡,一朵不知道名字的紅花攀上牆頭幾十厘米。
那天雪挺大的,但好在沒風,那天外面很冷,但好在……它是真想成精。
別說,白雪,紅花,看的時候沒覺得,偶爾想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
“爸,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