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到十分鐘,張老師率先到場,楊導在開拍前突然駕臨,開了房說要開會,她這個編劇是二話不說就飛奔上來,想來,應該是昨天被李算嚇著了。
結果呢?
剛一進門就瞧見那板磚和李算,整個人當時就不好了。
“導演,您怎麼跟他在一塊兒啊?”
楊導看了一眼張老師,沒好氣的,“這是我大舅哥!”
李算不得不說話了,“張老師,咱們先坐著等吧,等會兒玖哥就來。要想動手,你們也等人到齊的,我怕您跟導演遭罪。”
說完,李算掂量了下手上的磚頭。
張老師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想開口,卻弄不懂楊導那聲大舅哥是什麼意思,只能跟著落座,察言觀色。
再十分鐘,玖哥到了,李算就坐楊導身邊,擺明了立場。
你們想動手,我就招呼楊導,你們敢撒謊,我也招呼楊導,不都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嗎?
今兒,他李算就是奔著當變態來的!
沒辦法,張老師和玖哥分別交代,一個說劇本的問題,一個說拍攝的問題,不用十五分鐘,楊導就已經掌握全域性。
劇本故事導向有問題,具體拍攝時有困難。但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演員進組了,場景搭建了,檔期不能改,劇情不能做大調整。
別說楊導這個五代名導,你就是弄個獲得過奧斯卡的過來,三十集,一千兩百分鐘的故事主線,你能一拍腦袋就想出來?
三個人,面面相覷,一腦門子官司。
改劇本主線也沒故事,演員、場景的等等花銷都已經交了定金,也沒法退。是,在美國得多呆一個月,沒預算,但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吧?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辦法這就有了。
玖哥說:“我這最多還能弄來一千萬。”
楊導說:“少吃點,至少兩千萬。”
玖哥不幹了:“導演,也不是我一個人吃的,劇組上上下下都要錢,我不拿,你也不能不讓兄弟們拿啊?”
楊導說:“黑劇組的製作費還成規矩了?你跟他們說,這個戲上誰要是黑錢,誰下個戲就不用來了。”
他看向張老師:“你也表個態,劇本能不能調一調?”
張老師看了眼李算,此時他好像正閉目養神。
李算想起個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段子,說的是男女潛規則這事兒的深層含義,創投圈有個大佬,碰見女創始人的時候有個習慣,喜歡把人家叫到家裡開桃色小會,只要把這會開好了,這專案大佬就投了。
這明明就是欺負人的操蛋事兒,可接連幾個專案的成功,就讓大佬的潛規則有了不同意義。
大佬出去跟人家吹牛逼,說這測驗的是女創始人對成功的慾望,看能否豁得出去,只要這一關邁過去,那就證明你這人值得投資。
吃瓜的群眾回去一尋思,不都說投專案等於投人嗎?這還真是一個驗證女創業者的好辦法。
結果呢,過兩年“Me too”了,那位創投圈大佬從人人敬仰,變成人人唾棄了,吃瓜群眾們說的是這大佬是人才,不過生錯了年代,但很少人知道的是,“Me too”那幾年,這大佬一連虧了好幾個專案。
李算從這段子總結出一個經驗,你想特立獨行,可以,只要你成功,那你小時候‘和泥必撒尿’都是商業聖經。但你要沒成功,你就算‘頭懸梁錐刺股’的度過童年,也是寒門再難出貴子。
就像這事兒,他要是能力挽狂瀾,就是拯救劇組的英雄。要是就此偃旗息鼓,那他就是沒事兒瞎折騰的失心瘋。
張老師聽了楊導的提問,一咬牙。
“能改,在美國拍攝的部分可以改到室內,我們只在美國拍外景,讓所有角色進屋說話,就是國內得搭景。賭場的景國內要能搭,在美國的時間還能縮減。”
玖哥一聽有門:“搭!沒問題,我還把那些洋垃圾給你配齊了,等拍出來,沒人能看出來是在國內!”
楊導笑了:“看看,什麼事情大家坐下來談一談,這不就有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