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福星,還真不過。福徽公主是皇上存活的子女中除周王出身最為貴重的一位,貴郡主又跟鄭王爺長得如此之像。這四年,皇上對王爺的態度也越來越軟和。京城的傳言,未嘗是空穴來風。我估計著,等鄭王爺辦完了這差事,就該是上京城。皇上年齡也越來越大了,這次又昏迷了一次了,身子骨頭越發差了,該是抉擇出太子的時候了。”雖然說的隱晦,但灝親王又怎麼不懂其中的意思呢
“之前我總勸他放棄那個奢望,畢竟他要想上位,看皇上對他厭惡的態度,基本上沒有可能。可他總說有高僧給他批過命,說他有機緣,機緣到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要是之前不努力,等將來機緣到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飛走。這些年我一直勸,可是他從來沒放棄過。一直為著他嘴裡所謂的機緣而努力。現在看來,溫婉應該就是他一直所說的機緣。到現在,有了溫婉這個福星,他與趙王倒是確實是有了角逐的資本。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灝親王淡笑
“京城裡,很快就不會太平了。”幕僚眼中閃爍著期盼。
“王爺,南安世子求見。”管家來報,灝親王讓他在正廳裡等。一會,讓人帶到書房裡來。
“叔公,侄孫想求你老,能幫著說動一下我母妃。”南安世子之前就有一點心動,這會聽了這件事情,更是心熱得不得了。
灝親王看著他,搖頭,虧得自己教導了他這麼多年,怎麼看事情就看不透本質呢“這事,我答應不了你。如果當初,你就能對著皇帝斬釘截鐵地說你想娶貴郡主,我再給你求求情,大概有七成的把握。現在郡主不僅才名在外,再有了這次捐獻身家的義舉,必定揚名天下。這樣得民心的女子,你覺得,你能把她娶回家去嗎不跳字。
南安世子搖頭笑道“叔公,我不是為這事求你的。是我娘,看中了羅家的一位姑娘。現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我不想跟羅家扯上關係。”
灝親王笑著道“恩,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而且,就算沒有現在的事情。溫婉鞭笞了你妹妹思玉,就皇上跟鄭王護短的性子,也絕對不會把溫婉下嫁給你。所以,你能這麼想是對的。至於跟羅家連姻,你父王的態度如何??”
南安世子倒是有些為難道“我父王他看中了華家的姑娘,華梅兒。可我母妃嫌棄華梅兒跟溫婉郡主交好,不同意。”
灝親王眼睛閃了閃“華家?華家還是算了,讓你父王跟母妃另外再找過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吧反正你今年也才十五歲,不急。”
南安世子點頭。
宜洲,鄭王府
“王爺,郡主把封地幾年的收益都要去了,還把名下產業也陸陸續續全都賣了。郡主這是要做什麼,王爺,不會真是要做囤積糧食發國難財吧?”沈澗有些猜測不透。他在第一時間知道王爺把郡主封地上的銀錢全都送去,當時人都瞢了一下。郡主瘋了,王爺也跟著瘋了。
好在他心態也算非常的正,很快就意識到應該是內有原由。所以,才會壓住心裡的猜測,冷靜地問著鄭王爺。這是為什麼。
“你放心,溫婉不是那樣的人。至於她要做什麼,我大概能猜測到七八分。我估計著,這孩子之所以把所有的產業全都賣了,很可能是為這次賑災的事情。”鄭王面色平靜。說是這麼說,但心裡其實卻也是沒十足的把握。
“不會吧?”沈澗壓根就不相信。溫婉愛財的名字他可知道。為此還勸說鄭王,讓郡主悠著點,愛惜點名聲。不過鄭王只是笑笑,並沒有勸說。鄭王經常跟溫婉通訊,對溫婉的性情應該能瞭解七七八八,知道她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只要溫婉不從違法途徑獲取錢財,他都不會去插手溫婉的事。那孩子做事很都分寸。
沈澗聽了這話,有些呆滯,過了好一會輕聲道“王爺,你真的確信,郡主會這麼做?王爺,郡主真的會把所有的財產全都捐獻出來。這可能嗎?要是她真的囤積糧食怎麼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溫婉會捐獻身家,我有七成的把握。至於溫婉囤積糧食,那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我有十成的把握,溫婉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如果我沒有這點把握,我就不會給她送銀錢去,這不是幫她,而是害她了。你要是不相信,過幾日應該就會有訊息傳過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鄭王很平靜。他這麼說,心裡也是真的這麼想的。雖然外面紛紛傳揚說溫婉嗜財如命,但是他卻不相信。至於這次說的囤積糧食事件,他更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看著夏影說了那麼多,再看著溫婉只是寥寥幾句,只說要錢,連原因都不說明白。
他當時有些怪異,因為他不相信溫婉會做下囤積糧食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夏影說得卻是確信鑿鑿,溫婉卻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孩子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理所當然地要求他給錢。如果說是其他事情,鄭王可能還會相信夏影的話。但是囤積糧食,父皇又為著災銀的事情病倒。那孩子,是極為聰明的。肯定知道她這幾年能過得如此一帆風順,是因為有父皇護著。最重要的是,他深知溫婉是什麼人,溫婉那孩子是極為重視親情的人。平日裡兩人通訊的時候,說到父皇的時候,溫婉總是一副敬畏又愛戴的口吻。所以在這個當口,這孩子絕對不會去做讓父皇生氣的事情。更不要說做了這樣的事情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他很堅信溫婉不會是真正的要囤積糧食。而是這丫頭準備做什麼大事情,可因為有顧慮,要瞞著所有的人,也不方便告訴他。什麼事情不方便告訴他。
他當時在書房裡,拿出之前所有跟溫婉通的信看了,再聯想這幾年溫婉對他的種種,想了好一會才想著溫婉很可能是為了籌錢幫助父皇。幫助父皇度過難關。所以,才有的那一封臭罵溫婉的信橫空出世。背地裡,又送去了他所能調集的資金。他在賭,賭溫婉的為人,賭自己的眼光。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都壓上去了。
“這要真如王爺所說,那郡主可就要留名史冊,名垂千古。那對王爺,有著天大的益處。希望郡主,真如王爺所說。”沈幕僚看著鄭王肯定的神情,有些驚喜地說著,心裡暗暗祈禱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對王爺來說,就是如虎添翼。回京城,也不是遙遙無期。或者應該說,就在眼前了。
可是鄭王在欣喜的同時,心裡卻有著濃濃地擔憂。如果他的猜測是事實,加上溫婉上次一聲不吭,只向他要錢的行為就值得商榷。這證明,是有人要對她不利。否則這麼正大光明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揚名的事情,她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知道。這說明,這孩子有危險。想到這裡,鄭王心裡一個凜然。是她疏忽了,這幾年一直放著那孩子在京城,原來那孩子過得也是如縷薄冰。立即進了書房,寫了一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樣,那溫婉的處境就危險了。
鄭王越想越擔心,可是卻無計可施。心裡安慰著,應該不會的。他們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加上自己所做的考慮,應該是沒問題。
彷彿是為了印證兩人的談話,第二天一大早,外面來人稟報說說,軍營裡派人來,說京城裡送來了皇上的千里飛鴿傳信過來的聖旨。鄭王收到送他去河南賑災的旨意,沈澗及其他幾人幕僚是又驚又喜。這個差事要是辦好了,可是天大的功勞啊可是又為缺少銀錢發愁。這差使,也一樣為難啊。
而在半個多時辰以後,鄭王正在收拾物件剛準備上路的時候。鄭王收到了京城裡給他送來的信件。
“王爺,京城密信。”鄭王看完後,哈哈大笑。沈澗接過來一看,有些嚇住了。接著,是狂喜。
“沒想到,郡主,好大的手筆,好大的手筆,可見外人的傳言,真是不可信,也不可在意。”沈澗讚歎著。
“在溫婉的眼裡,這些錢,敵不過父皇在她心中的地位。雖然父皇從來沒面上對她怎麼好。但是她卻是知道,如果沒有父皇,她什麼都做不成。甚至連那條命都保不住。所以,我當初一得到她要錢的信,我就有這個猜測。沒想到,她真是這麼大手筆。”鄭王面色很柔和。
“郡主大義。”沈澗由衷佩服著說了這句話。
“可是,就這筆銀錢,也是不夠。”其他兩個幕僚都有擔心。一百多萬兩銀子,災區可是有上百萬的災民。雖然一百多萬兩銀子確實不少,但也只能是勉強夠啊。
“你們放心,估計朝廷應該正在緊急籌集災銀。而且,有溫婉這麼一個表率在那裡,我想朝廷籌集災銀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我現在就趕往河南。”說完,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隨身帶的人也全都點整齊了。拿了軍部給的臨時信物,騎了馬帶著五百護衛兵去了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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