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和靖龍以及那兩個王家的礦工一共四人也是剛剛才走到此處,耳聽得遠處傳來打鬥和慘叫聲,隱隱約約的好像還有女人,於是就這麼悄悄地潛了過來,眼看竟然是一幫馬匪在襲擊對面的三個女子,在探查了一番確認四周沒有伏兵之後,自然忍不住出手搭救。
“混賬,小子,你什麼來頭,敢來壞我們的事?”
眼看就一回頭的功夫,面前竟然突然站了個人,還擋住了地上已經唾手可得的女人,領頭的馬匪頓時忍不住舉著刀怒罵道。
他身後另外一位小心地戳了戳他的肩膀,那領頭的馬匪回過頭,才看到後面握著刀從草叢中鑽出來的靖龍。
“不過就是兩個人嘛,怕什麼?”
這馬匪倒是想的好,畢竟他這邊哪怕死了兩個,傷了兩個,那好歹也還有三個健全的人,又都是練家子出身,對面這兩個男人又不用留手,自然不帶怕的。
然而顧玄都懶得跟他廢話,手中的寶刀一橫,他可不是芙蓉小青兩姐妹那般的半吊子,下定決心一出手就如捅猛虎下山,蛟龍巡海,迅捷狂暴似天雷奔騰,完全不給對手反抗的機會。
剛才還有閒心扭過頭去看後面的馬匪頭子根本反應不及,就被這兇悍至極的一刀切下了頭顱,整個身子搖搖晃晃地隨著慣性往前,被顧玄直接一腳踢開,另外的幾個馬匪哪裡見過這般陣勢,一個個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握著刀剛想後退,冷不丁的後方就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靖龍揮了揮刀,甩掉上面粘著的血肉,然後直接大踏步地向前,當先一個馬匪被他一刀力劈華山落在了肩膀上,隨之而來的就是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在對方的胸脯上,直把後者給踢得重心不穩,心膽俱喪,踉蹌後退之下被靖龍追上來一刀割了喉。
地上的端木南漓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圍著的馬匪們不斷地慘叫倒下,轉眼間,剛才還不可一世,連殺了她兩個姐妹的馬匪們就已經全部倒地了,而那個擋在她身前的高大身影也隨之深深地映入了她的心裡。
顧玄腳下踩著一個剛被他直接一拳打暈了過去的馬匪,轉頭朝著靖龍道:“正好陸先生需要,這個就綁回去,何況這幫馬匪突然出現在這裡,也需要一個活口問問情況,你陪著那兩個王家的人先去檢視下礦產所在,這邊本王來解決。”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綠色草地上已經滿是暗紅凝結的血塊,馬匪們的屍體四散倒了一地,基本上都是一擊斃命,他們本來人就不多,在先折了幾個同伴的情況下壓根兒就不是顧玄和靖龍兩個人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解決了。
眼看著地上那兩個女人殘缺不全的屍體,顧玄心有慼慼,看裝束應該是普通的江湖兒女,可是此江湖非彼江湖,做個平民百姓或許還好點吧,不過此行他是帶著任務來的,容不得他耽擱時間處理這些屍體,畢竟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馬匪在附近,就只能任由這可憐的二人暴屍荒野了。
他不是聖母,能救的他一定救,沒辦法的他也不會為之神傷。
顧玄把刀回鞘,然後抬步朝著地上的端木南漓走了過去。
先蹲下身用兩根手指簡單地探了下鼻息,顧玄又仔細地檢視了一下她身上的傷勢,發現應該只是暫時暈了過去,當下伸出兩隻手,把這小姑娘從地上攔腰抱了起來,然後託著往溪水邊上走去。
到了清澈的溪水旁,他從懷裡摸出了一塊專門用來擦汗擦手的帕巾,蘸了蘸這春日裡還冷得有些刺骨的溪水,擰乾淨了,就朝著端木南漓的臉上擦去,畢竟雙方男女有別,她身上的血汙就不太好處理了。
被冷水這麼一刺激,端木南漓也總算是清醒了幾分,她本來就沒受什麼傷,剛才暈過去實在是心神太過震動所致,外界這麼一刺激,馬上就醒了過來。
剛才只感覺突然有神兵天降,似乎是有人救了自己,然後好像被人給抱了起來。
“哥哥,哥哥。。。。。。”
端木南漓迷迷糊糊地又輕聲地呢喃了幾句,半晌,一對渙散的瞳孔才終於慢慢地聚焦,待得看清楚了顧玄的面容,嚇得一下子從他的懷裡彈起,充滿警惕地問道。
“你是誰?”
剛一問出這句話,之前的記憶突然就湧了上來,她茫然地回顧四周,只見是一地的死屍,滿地的鮮血混雜著腥臭的內臟,甩得到處都是。
而芙蓉和小青兩姐妹殘缺的屍體也被她給找到,待看到兩人那無神而灰暗的雙目那一瞬間,端木南漓再也忍不住,整個人一下子從顧玄的懷裡掙脫開來,趴在溪水邊上,一邊痛哭一邊嘔吐了起來。
顧玄就這樣靜靜地在旁邊看著,待得眼前這女子終於停止了嘔吐,慢慢地坐回了草地上的時候,他才好心地遞上去了剛才那塊帕巾。
“你是衛國人?”
顧玄手裡捏著剛才從對方身上不小心扯下的一塊腰牌,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