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終於塵埃落定,全憑自家王爺以一己之力鎮壓住了暴亂,那幾個武功高強的馬匪,竟然都不是其一合之地,這些兵士們都算是看服了。
原本這些人對這王爺的形象也就是覺得是個幹實事能給他們發餉銀的年輕老爺,想不到竟然在馬匪入侵的時候,甘願以身犯險,守住城門,救援外面的百姓,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這讓他們如何不佩服?
對於這些年輕小夥子而言,沒有什麼比這些事更能讓他們心生好感,敬仰之情,這北城門口的五十人一回去就向另外五十個士兵描繪北城門口發生的事情,這一百多人離開了軍營,又向其他人說,這一下,整個黃沙縣的百姓都算是知道了自家這位老爺是個什麼樣的人,頓時對其的好感是蹭蹭蹭地往上漲。
這麼多年了,朝廷總算派了個幹實事的人過來了?在聯想到之前他當街誅殺前任知縣許三金,後來再給百姓發錢的事情,對朝廷這些年的印象也在不斷地改觀,對這位新來的王爺也算有了好印象,起碼願意去相信他可能真的會給黃沙縣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衙門空置已久的刑房牢獄之中。
被顧玄直接生擒的四個馬匪都被鐵鉤穿過了琵琶骨,掛在了柱子上。
這些人都是練家子,不這樣難保出什麼事情,最重要的是,這種罪大惡極的馬匪,誰也不會對他們客氣,也就是還需要審問一二,壓榨一下他們身上的剩餘價值,不然早就當街斬殺了,省得浪費糧食喂他們。
顧玄想了想,指派靖龍,朱大春和馬二虎三人留在這裡做些審問的工作,然後再委派了兩個衙役幫忙搭手,接著就直接走了出去。
剛走到縣衙,正準備梳洗一番,休息一二,起碼換下沾了血的衣服,然而裡面的陳安民已經得到了訊息,面帶喜色地跑了進來。
“王爺!有人來報名衙門的差事了!”
顧玄的眉頭一挑,之前招募有意者來衙門任職的通告都已經發出去幾天了,一直無人上門,現在突然有人找來,自然非常驚訝,知道這是個好的開始,當下也喜道。
“走,人在哪兒?”
陳安民佝僂著身子,小步地跟在後面,滿臉討好的笑容道:“王爺,人已經按照您之前的吩咐給安排到會客廳裡了。”
顧玄一邊解下身上的外衣一邊詢問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呃。”陳安民低著頭,想了半天,似乎是沒想到如何形容,顧玄心裡還在為民兵隊的傷亡而惱煩,當下看著陳安民那窩囊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冰冰地說道:“算了,本王自己去看。”
陳安民討了個冷臉,頗為尷尬,本來是來邀功的,誰能想到這位王爺如此不給面子。
顧玄先回了自己的庭院裡沐浴更衣之後,又由著侍女疏離好頭髮,這才出來。
到了會客廳,但見裡面的客位上正坐著一人,身穿一身素色文士袍,下巴上留著一縷長鬚,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身材高挺,氣質飄逸出塵,一見便知是世外高人,也難怪陳安民那般的興奮和客氣。
顧玄一進門看見了對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仔細地打量了幾眼,然而後者這時候已經站起身,走到了顧玄的面前,雙手前推,深深一躬,這是文人的最高輯禮。
“王爺!”
顧玄異常的驚訝,感嘆道:“原來是你!”
中年文士手拂長髯,面帶和煦的微笑,輕輕點頭道:“王爺,在下之前便說過你我來日還有相見之時,就是應在今天了。”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概一個月前在京城西城區的路邊硬拉著顧玄算命的那位中年道士,只是不知如何竟然輾轉來了此處。
顧玄揮揮手,屋內的其他人都識趣地告退,房間裡轉眼間就只剩下了他與中年文士兩人。
微微一拱手,就算是見了禮,顧玄端坐在主位上,淡然地開口道:“還未請教先生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