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才是溫柔的,年輕的,就連跟她親吻,都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細膩,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她心中有時在想,韓天才為什麼就不能粗暴一點?
韓德忠是老的,野蠻的,粗暴的。
現在他就粗暴的抓著她的頭髮,疼的她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她現在多麼希望他能夠跟韓天才一般,溫柔一點,憐香惜玉點。
這難道不矛盾?
人本來就是矛盾的。
林浩利用日耀離開了房間,他現在心很亂,也在為韓妙音擔憂。
韓麻子有這麼一個心思深沉的爹,任誰都會擔憂的。
來到走廊,他發現,他身體有些虛脫,只在房間內呆了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卻感覺比一整天還要長。
——他不是人累,而是心累。一個人心累的時候,比人累來的感覺強一百倍。
他畢竟還年輕,畢竟還單純,畢竟還沒有經歷過一些爾虞我詐的事情。
他定了定心神,離開了酒店,去找小李。
小李住的是一個單身公寓,不大,租來的。
他現在正在熟睡,可林浩一來到他的房間,他就醒了。
當看到來人是林浩後,他整個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林浩道:“你好像很緊張?”
小李笑道:“在中央巡查組工作的,沒有一個是不緊張的。”
林浩道:“你睡眠不好?”
小李道:“我睡眠很好。”
林浩道:“那為什麼我一進來,你就醒啦?”
小李道:“做我們這個工作的,又有誰能踏踏實實睡的很死?”
——這是一份危險的工作,你永遠也不知道,進你房間的是什麼人,子彈是從什麼方向射過來的。
——這樣一份工作,要想活的比敵人命長一些,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要做好準備。
林浩看著小李,眼中有悲傷,又有敬意。
這樣的一份工作,這樣一個人,是值得任何人尊重的。
小李見他怔在那裡出神,知道他在想什麼,起身笑道:“要喝點什麼?”
林浩道:“汽水有嗎?”
他想喝汽水,想用汽水對口腔的衝擊,來減輕心中的煩躁。
豈不是很多人都如同他這樣?
很多人自殘,並不是他們真的喜歡自殘,而是他們喜歡用身體的疼痛,來減輕心靈的疼痛,這樣他們心裡就會得到片刻的安寧,也就會好受些。
小李道:“沒有。”
林浩道:“為什麼沒有?”
別人如果聽到他這樣說,一定會認為他是個傻子,但小李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