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開啟梨花木的衣櫃,從顏色嬌嫩的各色衣物中,選了件上白下紅的窄袖半臂高腰襦裙。
摸了摸衣服順滑的料子,又看了看新穎別緻的款式,她有些邀功似的走到妝臺面前:“三娘子,您看今天穿這身衣裳可好?這是天絲坊剛做好的,聽說那些仙子們也這般穿。”
徐妡眉毛都不曾抬一下,淡淡道:“拿走。”
四時咬咬唇,想不通自家娘子為何不開顏。雖然今上有些年老,可聽聞年輕時也是極為俊美的。
而且自家娘子一進宮就是貴妃,如今宮中有沒有皇后,簡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是天下女子都求不來的好事。可自家娘子怎的這般看不開。
她猶豫一番,終於走上前去:“三娘子,可還是惦記那應大郎君?“
“放肆!“少女原本寂寥寡淡的臉上不由閃過慍怒:“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口無遮攔了!我的事豈是你能信口開河的?”
自己不想進宮是一回事,但被一個丫鬟這般上躥下跳、指點江山就有些讓人不能忍了。
自己與應哥哥的事,若是被今上發現,怕是闔家老小的姓名都難保。
那四時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磕頭不止了。但室內,另一個丫鬟卻不為所動。
半晌,待徐妡平息怒氣後,有些疲倦的道:“下去吧,喚六景進來。”這個四時少不得要送遠一些了。
待四時小心的關上房門退出去後,徐妡才忍不住探一口氣,有些幽怨的道:“都說我是天生好命,但誰又知道我的苦楚……”她看了一眼始終垂手不語的三木,接著道:“蓮花宮中那位已經捉盡了天下的女孩子,這是終於輪到我了麼?三木,你說那些女孩子是真的成了仙女麼?”
三木這才抬起頭來,原來那國師是這般對舉國的子民說的麼?但隨即她又垂下了眼眸,恭敬道:“奴婢不知。“
當日陶紫尾隨這徐妡一路到了相府,觀察了十來日後,才終於決定了要假扮的人選。
正是這木訥、衷心,又有幾分身手的三木。
那日假扮樊秉秀實在是太冒險了。所以這次假扮三木之前,她已經把三木的出身、過往、性格、喜好等都摸了個透徹。
果然,那徐妡見她如此,似乎也是早有預料,不但沒有責怪,反而自言自語的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當什麼仙女,更不想當什麼貴妃,若是應哥哥能帶我走就好了……”
陶紫心道,能安穩的當個貴妃確實是極大的福氣,但怕只怕那國師點名叫徐妡進宮,並沒有這麼簡單。
又十日後,徐妡一襲石榴紅華服,在陶紫和六景的攙扶下,緩緩的上了花轎。
待進了西角門,便由花轎換了貴妃才能乘坐的御輦,由八個小太監一起抬進了承熹殿。
徐妡不由心中忐忑,即便再不願意,現在她也已經入了宮,她自然想活的好一些。可那皇帝,與自己的父親年歲相當,聽說一夜能御女無數……
待到華燈初上,承熹殿中燈如白晝之時,那老皇帝終於到了徐妡跟前。
見眼前行禮之人臻首娥眉、脖頸白膩,連聲音都嬌如鶯啼,這老皇帝頓時**燻心,恨不得立即就將這小嬌娃弄上龍床,可思及國師的話,他只能將佳人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中把玩。
果然是膚如凝脂,觸之綿軟。但只摸手又怎麼夠?於是他便開始對徐妡上下其手……
徐妡先是懼怕,到後來被他揉捏的羞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