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放與晟揚對視一眼,蒼告也摸摸下巴,衍菽卻改了主意:“我餘下還有話問你,不過如今,先論正事。”
鴻放點點頭,對陶紫道:“你身上氣息可有法子壓制?”
眾人都極詫異,不是要說正事?反是先關心小輩?
陶紫也受寵若驚,隨即便想通了,鴻放此問,顯然是心有疑慮。
“多謝前輩關心,寧心無礙。”師伯已經變成了前輩,晟揚身上的氣息隨之一冷,陶紫察覺出來,忽然笑道:“晚輩雖是去龍潭虎穴走了一遭,但運氣還過得去。”
從黑斗篷的護法手中全身而退,還是在不能提及有人相救的前提下。說出來,誰都會懷疑。
身為當事人的陶紫雖然深覺心寒,卻不至於生氣,失了分寸:“寧心不才,但卻是純淨度尚可的單木靈根修士,因著修煉的功法,修成了精純一些的生機之力,此一行,能保住丹田經脈要害,多仰仗這生機之力。”
她身上的經脈已經被從蓉挑斷,雖有木靈珠護體,又是難得的無垢琉璃體,但短短數日間,想要恢復如初是不可能的。
剛才她是被晟揚架著過來的。
陶紫努力將一條手臂伸出,露出了縱橫交錯的深可見骨的還未曾癒合的疤痕:“我們天瑜峰弟子,入門前先要打磨筋骨,便是入道後,也必須輔以鍛體之法修煉。”
陶紫自嘲一笑:“我自認為,我這鍛體法子還有些成效,要不然也撐不到今時此刻。”
說完她聚集靈力,濃郁清新的生機之力隨著真元,緩緩覆蓋到整條手臂。
有綠色的光芒微微閃爍,那深可見骨的疤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復,小半刻鐘過去,那些深深淺淺的疤痕已經消失不見,雖然經脈恢復還需要些時間,但表面上看上去已經恢復如初。
陶紫吐出口氣:“此前,我便是用這生機之力,救治各宗弟子的。”
晟揚冷冷道:“你們不忙麼?竟要我師侄耗盡最後一縷生機之力療傷自證清白?若是懷疑,何必又要她來?你們是不是覺得經脈斷了都無礙啊?受這麼多折磨都不疼是吧?還是說我們就該忍著?”
鴻放一笑,略有些尷尬,忙解釋道:“晟揚師弟誤會,誤會!”
晟揚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去看他。
鴻放整了整臉色,問陶紫:“陶師侄啊,且從頭說來吧。”
陶紫點點頭,將如何被帶走,又如何被囚禁折磨的事悉數告知,卻省略了徐與魏無愚聯手相救的經過。
徐與魏無愚的事,說可以說給師伯師姐,卻還不能說與這些人。
師伯師姐能與自己一樣信任徐二人,但這些人連對自己都懷疑,對身處賊窩的二人……
蒼告挑了挑眉:“如此說來,這黑斗篷的巢穴,最起碼他那幾位護法的所在,是在這亙無海底,而非之前所猜測的雙島與魔方域。”
陶紫點點頭。
“還有,你說你用了早就準備好的,不在五行之中的靈物,才能偷襲成功,但能將一個護法徹底滅殺,這靈物究竟是何物?”
鴻放一問,眾人目光再度轉向陶紫,陶紫取出一個玉葫蘆:“並非徹底滅殺,而是將她的本源之力都拘在了這個瓶中。”
“這不是我給你的淨玉瓶,非石非金,正是留給你防身的。”晟揚忙道。
“是,兵行險著,當時若非有師伯此物,弟子也沒可能這麼快脫身。”
陶紫確實已經抱了必死的心,靈力和神識被控,她空有手段卻無法使出。在徐出現的前一刻,她想的是,如何能將訊息傳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