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開口。
熱鬧來了!
闔城百姓的幸災樂禍就差寫在臉上了。
褚琰一身青衫,邁步向前,對那老道笑意燻然:“仙師還請留步,我等諸人還未測試。”
這老道雖然能駕雲,但褚琰幾個卻看不出他們的修為,所以,要麼就是這二人修為太高,才能做到收斂平和,要麼就是這二人根本沒有修為。
而他們使出來的,只不過是和障眼法差不多的東西,是如同幻境一般的惑人手段。
然而,那青年手中的測靈尺,雖然破舊,卻有一絲靈光含而不漏,看上去品階雖低,實則是一把實打實的下品法器。
虛虛實實,倒叫人更看不清楚。
比旁人更懂一些陣法的鐘媛瓊和陶紫,依舊堅持這裡不是幻境,如此,褚琰幾個更是猶豫起來。可是無論是何緣由,這一老一小都不失為他們離開此處的一種方法。
至於是不是剛出了囚籠,又進了虎穴,那也只能先出去再理論了。
“請仙師為吾兒測試一番。”晉王走下豪車,將幼子往前推了推。
百姓們眼睛一亮,如此說來,這晉王是向著小兒子嘍?
結果,晉王又對褚琰道:“琰卿,父母在,不遠遊,你若尋仙,堂堂王府又該交給誰?”
人群中一陣嗡嗡議論聲,這個意思,這晉王還是對長子更好一些?可到底是當王爺好,還是當神仙好呢?
一個富貴,一個……長生不老?人群中險些又炸開了鍋。
褚琰笑而不語,只望向那白衣老道。
晉王又將幼子向前推了推:“南天,去吧。”
小乞丐有了正式的名字,喚作褚南天,與褚流風一比,二人除了姓氏,小乞丐輩分上也沒有從“風”字。
名字差別許是因著嫡庶有別,可他除了名字上沒佔到便宜,其他的一點也不比褚琰原身差。
褚琰原身喜好紅衣,多為雲錦長袍,頭束金冠、腰懸玉佩,現在這個褚南風便穿寶藍衣裳,一樣是尚好的雲錦,可因為他之前乞討,常常捱餓,頭髮不僅短,還稀疏,所以他想在髮飾上找回場子是不可能了,只能戴了塊金鑲玉的鎖片,竭力保持著門面。
這……會是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該有的心裡麼?反倒像個真正的孩子了。
陶紫愈發拿不準了,男人之間也會在這些細節上較量?
許是還嫌不夠,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易容成小廝模樣的女童,看上去也不過十一二歲年紀,卓清波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花月樓裡被當成下一任花魁調教的月眠。
這晉王一家子,大的帶走了現在的花魁,小的又將花魁備選弄到了身邊……嘖嘖……
這種人如果當個王爺也還罷了,若是讓他們成了神仙,那還得了?
那老道聞言駐足,看一眼褚琰,搖搖頭:“大了。”又看看褚南天:“看著不像是個有靈根的樣子。”
褚琰道:“我等最大不過十九歲,怎就大了?”
褚南天拉著月眠走上前:“像不像只是表象,有沒有才能落到實處。”他又向前一步,伸出手來:“怎麼測?”
這一番話說得言之鑿鑿,樸實有理,眾人不禁側目。
老道對青年人點點頭,青年人便取出測靈尺,示意褚琰七個和褚南天兩個來測試。
結果,褚琰七個人都沒有靈根,但是褚南天和月眠竟然都有靈根。不僅如此,月眠還是十分難得的冰靈根!
梁慕予皺眉,難道自己算錯了?問題不是出在那個小乞丐身上,而是那個備選花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