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琰點,反問道:“難道你們不是麼?”
“不是,我們在一個鬼地方,足足捉了五十年的螞蚱,捉的我都老了……”這段經歷,太過深刻,鍾媛瓊現在說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褚琰皺眉:“這就怪了……接下來你們預備如何?”
陶紫卻道:“這裡,你比我們熟,褚師兄又有何良策?”
“嗯,這個金安城出不去,這幾個月,我一直想盡辦法想要出去,但每每都不成功。雖然我還不知道這裡怪異的根本,但是在事情毫無頭緒之前,我們事實不會可以先想想,如何能離開金安城。”
或許,出了金安城,也能出了這秘境也說不定。
雖然依舊不能動用神識,但有了具新的軀體,梁慕予終於能說話了,即便是女聲:“如此也好。”
陶紫免不了看他一眼,這語調,看上去老成持重的很。與蘆葦蕩裡相遇時的悲傷哭泣,已經不可容日而語。
於是,褚琰、司逸和封煦三個各自回了各家,卓清波回了花月樓,而陶紫三人就在這私宅之中住下了。
錦衣玉食住了半個月,不光鍾媛瓊,便是陶紫也有些待不住了。
抹黑了一張如同玉瓷般細膩的臉,又畫粗了眉毛,陶紫和鍾媛瓊兩個,與梁慕予交待一聲,便出了門。
金安城十分富足,街上人頭攢動,人人衣飾講究,穿金戴銀只是尋常,玉環玉佩才更顯得清貴。
陶紫現在的身量不高,鍾媛瓊與之彷彿,兩個扮做一般人家的少年,牽著馬兒隨意的走在街上,倒也不是那麼顯眼。
花柳繁華地,人間富貴鄉。
看過繁華之後,陶紫兩個向著南城門而去,他們今日的目的本來便是想出去看看,只是沒想到途徑的幾條路,都是繁華異常。
鍾媛瓊腰上彆著一個鈴鐺,是褚琰留給她的,鈴鐺搖響之後,其音可傳十里,是晉王府中的能工巧匠的手藝。
經過了五十年的琢磨,此時的鐘媛瓊與當初已經有了一些不同,最起碼,她知道了何為謹慎。
看著不遠處的城門,她下意識的摸了一把鈴鐺,總算覺得略踏實了一些。
人是無欲則剛,無求則無懼,可鍾媛瓊覺得自己還有太多**,所以,她可不能輕易就死了。
而陶紫恰好相反,提心吊膽也是過,大大方方也是過,但後者明顯比前者要痛快的多。
她依然謹慎,卻不想畏首畏尾。
兩人牽著馬,不急不緩的走向城頭。
“咦?”
城門前的角落裡,一個小小少年,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眼前還擺了一個破碗。
顯然,他在乞討。
滿街的鮮衣怒馬、穿金戴銀,忽然間出現了一個小乞丐,就像是一鍋湯裡,忽然間落入了一粒老鼠屎。
格格不入,有點刺眼。
而讓陶紫輕咦出聲的,不是乞丐乞討,而是這小乞丐的眼神,即便他落魄至此,但眼中的光彩竟然被一身破衣襯托的異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