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難聞的味道,正是陶紫的生機之力。
你越討厭,我越得意。
你若壓迫,我自反抗。
濃稠的黑夜,漫天的死氣,如螢火微光般、似掙扎似麻木的陶紫,明明揪心卻不敢輕易上前一步的司逸和封煦,還有將陶紫當做玩物一般、尚有興致戲耍的黑斗篷。
誰也沒有動一步。
陶紫死死不鬆手的白布包裹,好似灑幹了最後的一滴血,只是原本的白布怕是永遠都回不到潔白不染塵的樣子了。
就像是逝去的人,晚了一步,就是一生。
明明在流淚,陶紫身上的生機之力卻像是不要命的散溢開來,既然心口被痛苦堵住了,那便宣洩出來,不過是些生機之力罷了。
她在笑,又似哭,痛苦又倔強。
見狀,司逸心如刀絞,封煦喉頭滾動。
黑斗篷看的有趣,一時還不想要了陶紫的生命,甚至阻止了想要上前來吃掉陶紫的陶凌華。
區區螻蟻,奈何不屈?
當初怎麼就沒選擇這個小東西來培育種子呢?
狂風不止,人潮已經退散。
這個夜,還有多久才能過去?
轟隆隆!
雷電似天明,照亮光禿禿的蘭蔚城,四野寂寂,死氣沉沉。
轟隆隆!
雲巔起手撼山嶽,抖擻定機括。
風更疾,雨更密,但黑如巨幕的天空終於露出了一線天光。
總算有人動手了。
“誰能遮住這天?”
經歷了死氣雨的洗禮,蘭蔚城已是片草不存。六名化神修士將小小的賽審席包圍起來。
黑斗篷一把將陶紫推倒在陶凌華面前:“玩夠了,隨便你吃。”說完斗篷一番,化作一道黑影,越入半空中。
空中頓時傳來一陣鳴鳴鏘鏘的聲音,鬥法的光芒四散開來。
天空忽明忽暗,陶凌華的鋒利指甲顯得愈加可怖。
然而陶紫並不是那個天心谷的女修,陶凌華敢對自己伸出利甲,那自己便敢斬斷。
一劍下去,陶凌華的五根長甲齊齊斷了四根,陶凌華大怒:“你敢!”
她一腳踢開剛才吃了一半的食物,大叫著向著陶紫而去。
嘩啦!滋滋!
兩瓶腐蝕藥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到了陶凌華下半張臉和脖子,陶紫握著藥劑瓶,忽然笑道:“別動了胎氣。”
司逸大驚,封煦挑眉。
兩個上前同陶紫一起,將陶凌華圍了起來。跟著封煦來的魔將魔帥想要幫忙,封煦揮手阻止了。
他看了一眼司逸,心中竟有些不服氣。
陶紫本打著激怒陶凌華的主意,但沒成想陶凌華竟然真的收斂了怒氣。
“這種感覺,我好像之前體會過,你是誰?”她摸著肚子後退,有些天真有些狠厲的道:“你身上味道不好聞,我不吃了。”
接著嗖地一聲,消失不見。
“追麼?”司逸上前。
陶紫點點頭,自然也好追,又對封煦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