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雷雨交加,那裡卻有一處靜謐安逸。
這一片烏雲之外,是一團巨大柔軟的潔白雲朵。
雲端之上,坐著一個灰白髮頂似秋霜的男人。
他手裡是與那紅衣少年相差彷彿的一個圓盤,只是相比之下,更加嶄新和完整。
而他的面前立著一座墓碑,墓碑上空白無字,夜色裡,顯得有些悽楚。
白髮男人起身,摸了一把無字碑,師尊,我按照您的指引,沒找到入口,卻找到了出口。
透過出口,我能進入秘境麼?
你現在,可還安好?
……
烏雲的越聚越多,紅衣少年撥弄殘盤的動作也越來越急迫。
陣中已是殺意騰騰!
陶凌華處在漫天劍光中,不過片刻就掛了彩,她對著黑斗篷怒道:“種子已經給你了,你不是說,要保我無虞麼?”
黑斗篷輕嗤一聲:“這點劍氣都受不了?若不是有我幫你抵擋,你早都被千刀萬剮了!”
竟是如此麼?陶凌華咬咬唇,無奈之下,只得用自己的手段抵擋起來。
那黑斗篷所言不虛,這是一個九品陣,以陶凌華的手段,哪裡能安然無虞。
可即便是有人抵擋了大半,到了陶凌華這裡,依然是左右支拙,沒過一刻鐘,她就露出頹勢。
黑斗篷掃她一眼,卻不打算插手。
正在這時,又一道凌厲的劍光的對著陶凌華而來。陶凌華以為是陣法所致,急忙吞下一粒補靈丹急急應對起來。
可這劍為何如同實質?
交戰十來個回合,陶凌華胸腹已經受傷……
她又望了一眼黑斗篷,我都快死了,你的承諾呢?
轟隆隆!
閃電照亮了陣中銀白的劍光,忽然有一個人影也現身身來。
“師兄……”陶紫和司逸幾個齊齊出聲。
司逸眉頭緊鎖,衛天翊也有些擔心,原來三師兄竟然一直尾隨著那女修而去……
陶紫更是複雜,之前嚴師兄他用來藏匿的手段,不會是用到了自己的藥劑吧……
他怎麼就這樣輕易的,涉險?
嚴劍走如游龍,陶凌華節節敗退,她眼睛血紅的瞪著嚴:“是你?你真的,就這麼想致我於死地?”
嚴面如寒霜,薄唇緊抿,竟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陶凌華瘋狂起來:“說啊!你倒是說話啊!我哪一點對不起你?我這麼在乎你,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現在還想殺了我!”
嚴終於開口:“你自己心知肚明。”
轟隆隆,又是一聲驚雷。
黑斗篷握著那沒種子嘖嘖有聲,並不理會陶嚴二人。
“不,我不明白!就是要死,你也該叫我做個明白鬼!”陶凌華一臉倔強和不平,從這個角度,她抬起頭來仰望嚴的時候,竟然有些像陶紫。
嚴搖搖頭,將不該有的念頭壓下,譏諷道:“你……生來便帶有宿慧吧?”
“你怎麼……”會知道?陶凌華啞然,氣勢上更是敗退。
嚴沒有開口,只瞅準機會,一劍刺破她的丹田。
丹田已經被攪碎,陶凌華一眼不可置信:“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為什麼不可以?你可知道,你都做了什麼?那一粒種子,足以毀滅一整個辰華!你當真是……死不足惜!”
“我……不知……”瀕死之際,陶凌華指著黑斗篷:“救……救我……”